楚因宸循着凤卿酒冷冽的目光,低下头来,果然,在衣领上看到一抹不易察觉的暗红色口脂。
他习惯穿着玄色衣衫,衣领上用金丝绣线纹了昳丽简约的牡丹花纹。
那一抹口脂的艳色,一看就是女子惯用的。
楚因宸顿时蹙起俊眉,不敢置信地扫了一眼。
这是……什么时候?
他武艺高强,内力深厚,根本没人可以肆无忌惮地靠近他。
除非……他当时来到萧廷大将军歇息的卧室里,与萧亦姝擦肩而过,当时他好奇药王谷贺晟神医的医术,对萧亦姝几乎是视若无睹。
她似乎脚下一记趔趄,差点摔倒在他身上。
但是被他及时伸手推开,他不想搭理那个虚伪狠毒的萧亦姝。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萧亦姝故意在他衣领上抹了一道口脂的艳色。
导致他被凤卿酒误会,被凤卿酒抗拒……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凤卿酒清艳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你是不是还打算狡辩?”
她也是正常的女人,也会吃醋嫉妒。
尤其是战王跑到萧府,探望那个萧廷大将军,不可避免地遇到萧亦姝,说不定还会跟对方亲密接触?
楚因宸不知道如何替自己辩解,也许说多说错,他微一沉吟,便承认道:“当时本王的确扶了她一下,或许她是故意将口脂抹在
我身上,用这种手段来引起你的误解?”
从这样一个小细节瞧得出来,萧亦姝的心机还是挺深沉的。
没事找事抽。
凤卿酒冷笑一声:“苍蝇不叮无缝蛋。”
楚因宸耐着性子解释道:“小酒,我跟萧亦姝早就结束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好感。”
凤卿酒没有搭理他,径直转身就走。
楚因宸正要追过去,却被白鹤阻拦住。
白鹤面无表情地问道:“王爷,你确定不要将萧侧妃接回来?”
楚因宸蓦地神色一滞,想起玄钰公子之前的警告,他不耐烦地回道:“这个王府,究竟是谁做主?谁才是客人?”
白鹤眯了眯狭长的俊眸,神色不动:“王爷!你别忘了,玄钰公子是为谁做出牺牲,为谁隐居幕后,这么多年,始终不能现于人前?”
楚因宸一时语塞,也错过了追求凤卿酒的良机。
回到星月阁。
凤卿酒生气的时候很想一走了之。
但是她不能,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她身上的噬心蛊还没有解开。
她需要借势,借的是战王府的势。
而且这株救命解药,六瓣佛桑,确实是战王替自己搜寻而来。
于情于理,她暂时不能离开战王府。
萧府。
经过一夜漫长的等待,贺晟终于和贺菱华精疲力竭地走出来,身后,萧廷大
将军脑袋上包扎着厚厚的纱布,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是萧府的亲眷都知道,他距离苏醒,已经不远了。
贺晟冲着几个萧府的长者笑道:“幸不辱命。”
贺菱华对父亲的医术极为崇拜,笑道:“诸位!这次手术极为顺利!估计明天早上,萧家大老爷就可以恢复清醒。”
等萧廷大将军恢复清醒之后,只要安心调理,细心保养,他迟早可以恢复一大半的身体机能,虽然不能完全痊愈,但是至少比昏迷不醒的状态好多了。
萧府的二老爷,萧涛示意府中的管家取来丰厚的银两,算是报酬,笑道:“多谢贺神医出手援助。”
贺晟一向谨言慎行,笑着摆摆手:“不必这般客气。”
萧府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和安宁。
萧亦姝跟几位伯母辞别,带着萧净初一起打道回府。
路上,萧净初好奇地问道:“亦姝,昨天晚上王爷前来探望,你为何没有趁机跟他多聊聊,在他跟前撒撒娇……”
萧亦姝眼中猝然间闪过一丝阴险的冷光。
她笑而不语,其实她已经在战王身上做了一个小小的手脚,她知道凤卿酒心思极为敏锐。
越是聪明的女人,越是容易想太多,很容易遭到外界的诱导。
萧亦姝笑道:“堂哥,你不必多虑,我有的是办法对付那个贱人。
”
萧净初不乐意听到贱人这种称呼,便出声刻意提醒一句。
萧亦姝突然脸色一狞:“堂哥,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贱人?”
萧净初之前吓得狼狈而逃,这一次他做好心理准备,倒是直言不讳:“我对凤卿酒确实十分仰慕,但是我很清楚,她是战王妃,不是我们这种外人可以惦记的。”
除非,她跟战王和离,恢复自由身。
萧亦姝气得够呛,劈头就骂:“你是不是疯了!你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那个跟萧家不对付的仇人?你难道忘了,当初我爹将萧家托付给战王府,是她,是她从中阻挠,将七伤散的秘密捅露出来!”
萧净初被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但是他心底的情意丝毫没有消退,反而变得愈发浓烈和蠢蠢欲动。
萧净初也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傀儡,他故意别过脸去,没有搭理她。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