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琛紧绷的喉结快速吞咽着,身体口干舌燥。
他想啊,就碰碰应该没关系的吧?
脑中刚出现这个念头,身体已经很诚实朝着小鱼儿探去……
即将触碰到沈皎的瞬间,双眼紧闭的女人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一双迷茫的大眼睛茫然看着他,嗓音喑哑:“你干什么?”
天杀的,她怎么在这个时候醒了?
还好季宴琛脸皮又黑又厚,让沈皎看不出来他因为尴尬而羞红了的脸。
他伸手抓起了被子的一角,英俊的脸上一派正气凛然,让人丝毫猜不到不久前男人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你被子掉了,我帮你盖上。”
沈皎冲他微微一笑,“哥哥,你真好。”
说完,她觉得没有任何危险了,阂上双眼,嘴角带着一丝丝浅笑又睡了过去。
长长的睫毛又卷又翘,看上去漂亮极了。
宛如睡梦中的病美人。
季宴琛仰天长叹了口气,作孽啊!
他转身又进了浴室。
沈皎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高烧退了下去。
外面的大雨终于停歇下来,公寓里静悄悄的。
卧室的窗帘被拉上了,在昏暗的房间中醒来,沈皎有一种自己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身体出了不少汗水,她又渴又虚弱。
抬手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上面放着一个保温杯。
入口是合适的温度,沈皎大口大口喝着。
她掀开被子起身,床边她的拖鞋放得整整齐齐。
眼神和演技可以作假,但是这种细微末节的小事才是最考验一个人的。
沈皎的头还有些昏沉,不过比起之前好多了,就是身体略显乏力,应该是汗水流得太多导致的。
她迈着缓慢的脚步走在房间里,厨房,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但是却准备好了食物。
磨好的豆浆,煨在砂锅里的鸡汤和小米粥,还有两屉包子,一屉糖包和菜包,一屉鲜肉和酱肉。
旁边甚至还准备好了几道凉拌的小菜和咸鸭蛋,牛奶,三明治。
沈皎看到那些,心脏瞬间像是被什么击中。
她小口咬着糖包,蜜一样甜的流心糖在沈皎的舌尖上融化。
她长大以后很少吃甜食,但季宴琛给她做的,她很喜欢。
沈皎从前对男人的防备心理在一点点瓦解。
她甚至对季宴琛有那么一些期待,如果她往前一步,会得到什么?
是幸福,还是伤害?
原本肯定的想法开始有了一些松动。
不知道他是不是去了公司,沈皎想亲口给他道声谢。
打开手机,许淼淼给她发了不少信息,沈皎给她道了声平安。
顾不得去看自己在网上火成什么样子了,沈皎第一时间拨通了季宴琛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许久,在即将挂断之前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沈老师,你好。”
沈皎一听就知道是管家,当即有些慌乱。
不知道拿季子墨当借口,还是直接问季宴琛。
“那个,季先生在家吗?”
“嗯,先生约了人过来打拳。”
打拳?
这种时候他不去上班打什么拳,沈皎脑中突然掠过一个可能。
“他约的人是不是姓刘?”
“好像是姓刘,人马上就要到了……”
没等管家说完,沈皎已经挂了电话,急急忙忙套上衣服。
季宴琛的腰腹还有伤口,几天的时间只能让伤口结疤,并不能愈合。
以季宴琛的性格,肯定要亲自上场,那刘司仪也不是泛泛之辈。
高大的块头,有力的拳头,掐在她脖子上的时候没怎么用力,沈皎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即便季宴琛不会输,他也绝对落不到什么好。
沈皎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冒雨出了门,急急忙忙赶到季家。
比起意外,管家更多的是兴奋,沈老师这一次来不是为了季子墨,那就是为了季宴琛了。
他放在心上这么多年的小姑娘终于肯睁开眼睛看看他了。
季宴琛的别墅太大,沈皎停了车,忘记带伞的她冒着小雨跑了过来。
管家赶紧撑伞迎了过来,“沈老师,快别着凉了。”
“谢谢,我找季先生。”
来过一次,沈皎也顾不上礼仪了,轻车熟路坐着电梯下去。
当电梯门开。
“砰”的一声传来,季宴琛一拳将人打倒在地,那人再也爬不起来。
台上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条短裤,赤脚,裸露在外的皮肤黝黑。
身上的肌肉强势又野性,宛如非洲草原上的顶级觅食者。
他腰腹上的伤口被人硬生生用拳头打裂开,浓稠的血液“哗啦啦”淌下来一大滩。
“季宴琛!”沈皎细细的嗓音响起。
男人朝她看去,眼底的杀戮还没来得及褪去,脸颊,胸膛,小腿全都浸染了血迹。
那是沈皎第一次看到如此凶神恶煞,浑身沐浴在鲜血中的季宴琛。
宛如千年之前,黄沙漫天,尸骨遍野,厮杀声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