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垣执拗地拒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的无助与恐惧溢于言表,四处警惕的目光透露出她的焦虑与担忧。
谢毓婉心中一紧,时间紧迫,不容迟疑。
确保萧垣的安全,是眼下最为紧要的事情。
即便自己面临危险,只要陆时桉能及时赶到,一切都还有转机。
想到这里,她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
提及陆时桉,又忆起他临别时的神秘话语,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悄然滋生。
她隐约感到,今日这一切,或许都是他精心布置的局。
他的那句“该来的马上就来”仿佛成了这场闹剧的预告,而他的突然消失,更是显得意味深长。
谢毓婉百思不得其解,萧垣究竟做了什么,会引来陆时桉如此对待?
她狠下心,猛力一拍马臀,不容萧垣有任何迟疑:“公主,这是我们唯一能全身而退的法子!”
“谢……毓婉!”
萧垣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格外脆弱。
随着马匹受惊,飞驰而出,萧垣极力拉动缰绳,企图让马儿转向。
她频频回顾,目光中满是对谢毓婉的不舍与担忧。
当她看见谢毓婉毅然决然的背影,心中才勉强生出一丝宽慰。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那名之前消失的刺客赫然出现,他显然费了一番功夫才重新找到了谢毓婉的踪迹。
但当他发现萧垣已不在原地时,愤怒与挫败让他咬牙切齿,随即急促地吹响了口哨,只见更多的黑衣人从四周涌现,装束与那刺客如出一辙。
“皇室的公主跑了,给我追!”
刺客首领的命令,那些手下听闻,立刻如箭离弦,朝着萧垣追去。
谢毓婉无意间瞥见了那人腰间挂着的一物,尽管大半被衣物遮掩,但她依然认出了那是皇宫内务府特有的标记。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她脑中成型。
她厉声质问:“你们究竟是宫里的人?”
那正欲离开的黑衣人闻言,顿住脚步,缓缓转身。
谢毓婉心念急转,再次确认道:“宫廷内务府?你们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是谁指使你们来行刺公主的?”
那黑衣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不再做任何掩饰,直接扯下了腰间的布袋。
原来,他在仓促中忘记卸下那代表身份的记事袋,此刻成为了无可辩驳的证据。
真相大白,谢毓婉心中五味杂陈。
那人步步逼近,手中刀刃轻轻摇晃,语气中满是得意:“是的,我们正是内务府的人。
至于为何要除掉公主,你不妨猜猜看,是何等原因让那些日夜陪伴她的宫女们,渴望她早日归天。”
话语间,谢毓婉恍然醒悟,那些宫女们平日里看似不经意的牢骚与埋怨,原来隐藏着如此深沉的恶意。
那些曾经看似无关紧要的对话碎片,如今串联起来,竟编织出一幅阴冷的画面。
“我们早已在宫中深深扎根,只要有人愿意付出代价,我们就能帮他们实现愿望。金钱与权欲的交易,你懂的。小公主那般嚣张跋扈,连身边的宫女都厌恶至极,她们渴望解脱,渴望自由。有些人,更是恨不得小公主永远消失……”
刺客的表情在说到此处时变得扭曲,笑声中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
谢毓婉的震惊难以言表,这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与赤裸裸的贪婪,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这里是澧朝皇宫,怎会有如此胆大包天的内部勾结?
如果真是内务府之人,他们又是如何在这森严的皇宫中建立如此可怕的交易网?
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谢毓婉的手不自觉地颤抖,她紧握着手中的武器,警惕地注视着眼前这群危险的敌人。
她知道,死亡已悄然降临,任何的懈怠都可能致命。
即便心中恐惧,她仍旧强作镇定,试图通过言语拖延时间,等待转机。
“我劝你们还是及早收手吧!公主已经远离,援军即将到来,到时候你们再想求饶,可就来不及了!”
谢毓婉试图用最后的警告震慑对手。
但那人的笑容愈发猖狂:“哈哈,你以为我们没有准备?小公主中午的餐食里我们早已下了药,那药物能够触发她体内的旧疾!她跑不了多远便会发作,到那时,我们再将她轻松带回,彻底解决。”
谢毓婉的内心如坠冰窖,这些人的计谋竟是如此周密,显然已是筹谋已久。
回忆起午时那些行迹可疑的小太监,一切线索开始串联,萧垣所提及的宫中密谈,以及陆时桉关于公主旧病的透露,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在绝望与愤怒的交织下,谢毓婉的目光如炬,她盯着眼前之人,声音虽颤抖却坚毅:“幕后主使,是不是陆时桉?”
这个问题,她心中已有答案,但她需要确认,需要从这个恶魔口中得到确认。
“哧溜。”
一声细微的剑刃破空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她的话音还悬在空中,未曾完全消散,一柄长剑便悄无声息地穿透了那人的背心,鲜血如决堤的河流般喷涌而出,生命的火焰骤然熄灭,戛然而止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