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毓婉独自从花厅漫步而出,立于府中静谧的庭院内,久久未动。
这时,方颂薇缓步近前,眉宇间带着些许同情:“四妹妹,得力贴心的丫鬟离去,表姐亦为你感到遗憾。”
说着,她柔声提议:“四妹妹,表姐房中倒有几位机敏的丫鬟,不妨送给你如何?”
谢毓婉望向方颂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多谢表姐美意,毓婉心领了。”
此刻的她,心绪不宁,无暇顾及其他。
尤其是,从方颂薇身上隐隐飘来的香气。
让她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与谢蕴相似的气息,心中顿时若有所悟。
返回闺房后,谢毓婉迫不及待地去找寻谢崇盛。
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男子特有的沉稳气息,谢毓婉开门见山地问道何故留下菡竹。
谢崇盛的目光深邃,轻轻一笑:“笙笙,哥哥自然有我的打算。”
谢毓婉心中虽疑惑不解,但听谢崇盛承诺:“你放心,我对她不会有半分不敬。只要她在我的羽翼之下,祖母便不会再有异议。待时机成熟,我自会设法让她重归你身边。”
她轻轻颔首,内心五味杂陈,目前看来,这似乎是唯一的出路。
谢毓婉离开后,谢崇盛将菡竹召至书房。
沐浴后的菡竹,身上散发着淡雅的香气,可她的眼神中依旧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与不安。
“你无需惧怕。”
谢崇盛温言安慰,继而提出了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为了你家姑娘,你是否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菡竹愣怔片刻,随即坚毅地点了点头。
谢崇盛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很好,我没有看错人。”
接下来的话语,让菡竹一时之间难以理解,直至后来,她才恍然大悟。
“从今日起,我将传授你所有自保之术,乃至武艺、骑射等技艺。”
谢崇盛心中已有了周密的计划,这份突如其来的决定,让菡竹惊讶之余。
翌日清晨,皇宫的马车如期而至。
谢毓婉踏上了前往宫中的路途,身为公主伴读的她。
恭顺地随太监步入那座权力与华贵并存的宫殿,陆时桉今日并未同行。
白日里,一切显得格外平静,尽管萧垣依然偶有刁难。
但相较往日已是收敛许多,只是吩咐她多研磨了些许墨水。
正午时分,谢毓婉在宫中用餐,御膳房似乎接到了某位大人物的指示。
特地为她准备了两道口味清淡的佳肴,用精致的食盒装好送来。
因身份所限,她不能与萧垣同桌共餐,只能独自一人找了个清静之地,享受这份意外的关怀。
岂料,刚品尝了几口,不远处便出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太监。
他们在公主殿外徘徊良久,之后便匆匆离去。
这情景令谢毓婉心生疑窦,但考虑到身份地位,她并未多言,继续低头用餐。
不经意间,耳边传来那几个侍奉萧垣的宫女窃窃私语:“公主的脾气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稍有差池便是责罚不断……”
这些细碎的议论,让她不禁对这位尊贵的公主更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她真是受够了这个地方,日复一日的繁文缛节,仿佛每一寸空气都充斥着压抑。
坊间流传,只要给内务府那位韩公公递上些银两,就有机会换个生活环境。
谢毓婉咬紧牙关,好不容易从每个月微薄的俸禄中省下了些许积蓄。
盘算着就在这两天,找机会去试着跟他疏通疏通关系。
旁边的宫女低声细语,那话语越来越轻,几乎难以捕捉。
“我有个法子,或许可以一试……”
她的话虽未完,但那闪烁的目光似乎在暗示某种秘而不宣的计策。
谢毓婉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波澜,原来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中,忍耐着萧垣公主那让人捉摸不定的脾气的,并非只有她一人。
正如陆时桉私下跟谢毓婉感慨时所说,萧垣骨子里并非恶意,只是那份高傲与任性的性情,有时真叫人难以承受。
午餐时,谢毓婉强迫自己将那份简单而乏味的饭菜吃得一干二净。
随后,谢毓婉拖着沉重的步伐,再次回到了公主的宫殿,开始了又一轮陪读的任务。
那天下午,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
萧垣公主突然间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她说她渴望逃离这座禁锢她的金丝笼,想去看看长安街上是否有着她从未见过的热闹景象。
谢毓婉疑惑地询问她是如何得知今日街市上有热闹可看的。
她神秘一笑,告诉谢毓婉是在无意间从宫殿里某个小太监的闲聊中得知的秘密。
接着,她用一种近乎撒娇的眼神望着我,言下之意,是希望谢毓婉能陪同她一起出宫探险。
但这种要求,对谢毓婉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
身为公主,怎能轻易迈出宫门半步?
若是我贸然带她出去,一旦被皇帝知晓,那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萧垣似乎早有准备,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