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官员们也渐渐品出了其中的奥妙,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温崇楼的反应尤为强烈,从最初的恐惧无助。
到听完谢毓婉的解释后,他的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炽热地望向她。
“哈哈哈,真是朕亲自挑选的探花郎啊。”
皇帝的心情似乎因这场小插曲而变得格外愉悦,他爽朗地笑道,“还未迎娶人家姑娘进门,就如此听她的话,难怪长安城内到处流传着你们二人的佳话。”
“既如此,朕今日就做主,为你们赐婚!”
谢毓婉的身体微微一僵,显然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温老爷反应迅速,连忙拉着温崇楼跪下谢恩:“臣,感激陛下隆恩。”
“微臣,谢陛下。”
温崇楼呆呆地回应着,显然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中回过神来。
片刻的迟钝后,他转过身,伸手去拉谢毓婉,两人的手指紧紧相扣,在陆时桉的眼中,这画面仿佛成了一根刺。
他伫立一隅,眼神冷冽,轻轻一侧首,锐利的目光穿透人群,径直划过谢毓婉的脸庞。
随后,他身形一动,步伐沉稳而坚定,朝着前方迈进。
“陛下,微臣斗胆,愿借探花郎的吉庆之气,为陛下呈上一份精心准备的寿辰贺礼——”
“哦?速速呈上来,让朕一睹为快!”
皇帝脸上的阴云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寿宴应有的欢愉与期待。
他望向陆时桉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温和,那份宠溺之情。
即便是旁观者也能轻易察觉,谁是龙心所向,一目了然。
谢毓婉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五味杂陈。
赐婚的消息令她难以接受,而此刻,她又不禁为陆时桉可能的惊人之举捏了一把汗。
毕竟,对于他来说,做出任何出人意料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只听“唰”的一声轻响,陆时桉从内侍手中接过一幅长卷。
动作流畅地展开画卷,高高举起,宛如献上一颗璀璨的星辰,供皇帝鉴赏。
西秦皇帝先是一愣,旋即快步下阶,趋近画前,仔细端详。
“妙哉,妙极!爱卿真乃朕的知音,竟将朕心之所爱赠予朕!”
皇帝由衷赞叹,手指轻轻拂过画卷,满是爱不释手的喜悦。
皇帝心情大好,挥手慷慨道:“赏!今夜所有列席朝臣,皆有重赏!”
陆时桉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冷漠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谢毓婉,其中蕴含的情绪复杂难辨。
温崇楼初见此画,脸上先是惊愕,继而转化为对陆时桉深深的不满。
而谢毓婉,在众人欢声笑语之中,只觉羞愧难当,恨不得立即遁入地缝,逃离所有人的视线。
陆时桉此举显然别有用心,其背后的目的,她谢毓婉完全无法揣测。
“陛下,微臣尚有一事恳请。”
陆时桉趁皇帝心情大悦,恭敬地行礼,话语诚恳:“微臣新近接管礼部,无意间发现我西秦历来有朝中官员联姻的传统,新娘需由礼部官员亲自指导礼仪。因此,微臣斗胆想,探花郎与谢家四姑娘实乃天作之合,长安城内再无如此匹配的佳偶。微臣恳请陛下恩准,恢复礼部这一古老习俗,就从今日开始。”
陆时桉微微仰首,目光深深锁定谢毓婉,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皇帝心领神会,嘴角含笑,虽有片刻犹豫,最终还是点头应允:“好!在谢温两家大喜之前,便由你来负责教导谢家小姐吧!”
宴席间隙,谢毓婉寻得一隙,独自步入夜色之中。
寒风中,皇宫被冬雪覆盖,银装素裹,她身披狐裘,独立风中,眉头紧蹙。
赐婚、温家之事,件件扰人心神,而陆时桉的介入,更是让她心乱如麻。
手中紧握着半块绿豆糕,她默默咬下一口,满腹愁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四姑娘。”
身后传来呼唤,她转身,只见景阳挺拔而立,递来一张纸条:“这是我家大人给您的。”
她的心情愈发烦躁,展开纸条,陆时桉那刚劲有力的字迹跃然纸上。
“明日,本官于礼部恭候三姑娘大驾。”
真是……她心中愤懑,恨不得将这纸条撕得粉碎。
她将纸条交还给景阳,沉默片刻后,冷冷言道:“你告诉他,不必如此刻意提醒我。”
景阳回应:“我家大人也是出于谨慎考虑,毕竟这是陛下亲赐的婚约,他相信您不会失约。”
是的,她不会失约,也无法逃避。
陆时桉的心思,几乎尽人皆知,她对此已确信无疑。
他心中有挚爱之人,而她,不过是他消遣时光的替身罢了。
……
皇宴渐至尾声,父亲寻来,邀她一同归家。
谢毓婉应允,转身欲行,却在经过思窈阁后方时,被一阵争吵声吸引。
她止步,抬眸望去,不远处陆时桉与温崇楼正面对面站立。
温崇楼情绪激动,揪住陆时桉的衣襟质问:“毓婉的缂丝百寿图怎会在你手中?你竟还献给了皇上,太过分了!”
陆时桉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