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陆时桉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偏离了原有的轨迹,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破。
眉头锁着化不开的忧愁,她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沉默以对。
苏心禾歪头一看,只当她是病中情绪低落,随即转换了话题,笑眯眯地开始讲述起最近的趣闻。
“对了,我最近听说了个八卦,讲给你听听,保证能让你心情好起来。”
“毓婉,别皱眉了,多笑笑,心情自然就好了。”
苏心禾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她身边靠了靠。
“前几天,为了让我好好学画,爹爹把我送到长安城里一家非常有名的画坊雅舍,那里聚集了许多京城里的画艺高手,他们亲自授课。我还趁机认识了不少其他贵族家的小姐们,真是大开眼界。”
“然后,我就听说了一件事——”苏心禾故意拉长了音调,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苏心禾悄然贴近谢毓婉,两人的发丝几乎交缠。
她那低沉而神秘的声音轻轻拂过谢毓婉的耳畔:“朝廷中的那位首辅大人,你可还记得?”
这话语中暗含的微妙意味,让谢毓婉的心弦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她猛地抬头,目光与苏心禾交汇。
“我曾不经意间听到父亲提及他,说他为了仕途的晋升,与宫中的大太监关系复杂,那时我还以为他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癖好。然而,这几天从旁人口中听来的消息,却与我原先的认知大相径庭。”
苏心禾的语速不快,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感。
“她们说,那位位高权重的首辅大人,在很久以前,曾在一家画坊定制了一幅画,画中描绘的是一个女子。”
说到这里,苏心禾的眼神闪烁,似乎也被这个故事深深吸引。
谢毓婉的面色微变,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是他……心仪的对象?”
谢毓婉的声音略带迟疑,苏心禾则用力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的话语再次震撼了谢毓婉:“没错!而且,当画坊主人询问他要题什么字时,他竟回答说,‘赠爱妻’。”
“毓婉,这意味着,陆大人私下里请人绘制的,是他妻子的肖像!”
苏心禾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叹与不解。
谢毓婉的思绪开始翻涌,她的眼帘微微颤动,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轻轻拍打。
“如果画中人真是他的妻子,那她现在身在何处?被他如此深切地怀念,难道她已经……”苏心禾的话音未落,却已让谢毓婉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
这些话语一下下敲击在谢毓婉的心上,让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她怔怔地站着,思绪随着苏心禾的疑问飘向远方,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开始隐隐作痛。
陆时桉心中藏有他人,那他为何还要对她如此费尽心思?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与他亡妻有几分相似,让他在思念的煎熬中,将她视作了替代品?
这个念头让谢毓婉感到一阵寒意,对陆时桉的行为愈发感到厌恶。
他一个在外人眼里深深莫测,权倾朝野的人物。
即便心中藏着难以言说的深情,但若将这份情感强加于她,无疑是一种自私且不道德的行为。
她与他之间的种种纠葛,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错误。
正当谢毓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苏心禾关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毓婉?”
见她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满面愁容,苏心禾不禁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额头,眼神中满是担忧:“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谢毓婉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试图掩盖内心的波动:“我们换个话题吧。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
苏心禾的语气中满是坚定。
“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下,那家画坊能否近期完成一幅缂丝百寿图。”
谢毓婉的请求让苏心禾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显然,她没想到谢毓婉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家中近来有人庆生吗?”
苏心禾虽为好友,对谢家的情况也算熟悉,但实在想不出谁会有此需要。
谢毓婉轻轻摇头,她的这一举动,其实是为了维护温崇楼的颜面。
虽然她对温崇楼已无旧情,但在深思熟虑之后,她意识到温崇楼抄袭文章得中探花之事不能公之于众。
谢、温两家关系错综复杂,即便她能说服父亲与温家划清界限。
但皇上昏聩不明,很可能连累谢家无辜受罚。
更深层次的,她想要揭开事情的真相。
探究温崇楼提前知晓试题的背后黑手,以及这一切是否与陆时桉有关。
此时任何轻率的行动,都可能给家族带来灾难。
在病榻上度过的日日夜夜,她反复思考。
如果温崇楼的目的确实在于皇上的寿宴上博取好感,那么她可以劝他另寻贺礼。
她听说皇上对邻国的缂丝技艺颇为赞赏。
或许,这份寿礼能够成为让温崇楼迷途知返的关键。
“好吧,你的事我一定尽力。不过,看你刚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