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自尊固然与清白紧密相关,却非唯一依仗。我为父屈就,与你结下关系,那不过是一场交易,银钱两清,互不相欠。”
“而今陆大人反复以此为由提及,莫非难以释怀的是大人您?口口声声让我再找你,我看分明是你按捺不住吧?”
谢毓婉冷笑,刻意拉开距离:“我还不至于饥不择人。。”
陆时桉的气场陡然一变。
寒气直逼人心,周身泛起阵阵凉意。
他双眼平静如古井,却仿佛暗藏着即将爆发的风暴。
男人忽地捏起她的下巴,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饿急了眼,连选择都不顾了?”
“我那侄儿,怎么看都是下策,他那种人你都能接受,本官又怎会比他差?”
“谈及交易,你怎就认定已经结束?三小姐,你父亲可还没能脱身,不是吗?”
“唔!”
谢毓婉猛地瞪大眼睛,被陆时桉出其不意的举动惊得措手不及。
他,居然吻了她!
狂热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谢毓婉脑子一片空白,随即意识到自己所处何地,以及那薄墙之后隐藏的秘密。
慌乱之中,她伸手欲推开他。
左手刚抬,就被牢牢握住,按在墙上;换右手,同样遭遇压制。
陆时桉的吻愈发深入,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
她的牙齿被轻轻撬开,身体被紧紧贴合,陆时桉似乎刻意想要激起她的反应,不断地在她身上点燃欲火。
谢毓婉为求脱身,咬了下去。
陆时桉的舌头瞬间破了,一股血腥味味在两人之间弥漫,终于迫使他停下,拉开了距离。
谢毓婉喘息着,脸颊染上两朵红晕。
陆时桉也好不到哪儿去,锦袍褶皱,神色略显凌乱。
不仅是舌头,下唇也被咬破了。
他用手指抹去唇边的血迹,低头苦笑:“果真和你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识抬举,顽固得很。”
“本官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的家伙。”
“那你离我远点儿!”
两人的争执愈演愈烈,随时可能被人察觉。
梨花树下,那婢子不知在说什么,让温崇楼心软地前去搀扶。
婢子借机假装腿软,倒在温崇楼怀里。
孤男寡女,温崇楼拥着人,四目相对不久,便深情相吻。
婢子的娇声与谢毓婉截然不同。
陆时桉冷笑,看向谢毓婉:“只要是个男人,都难逃女子的温柔乡,你这般坚贞为他守候,可别到头来只成了一场笑话。”
谢毓婉知道自己与温崇楼之间的问题。
但她的问题,会自己解决,而不是被陆时桉几句话就轻易挑动情绪。
谢毓婉太过理智,不会轻易卸下防备。
陆时桉转换了语气,抛出了一个让她无法忽视的问题:
“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你父亲一事,你从未起疑?《皇密论》编纂完成即被皇上审阅,若有不妥,为何至今才被翻出?
“温家探花,孟府翰林,探花位稳如磐石,翰林却黯然失色,谢毓婉,这一切仅仅是巧合吗?”
直至温家宴席接近尾声,她仍在回味陆时桉的话语。
这男人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在西秦,文臣武将界限分明,派系林立。
昔日温家一家独大,是京城清流中的佼佼者,而那时的谢家,不过是依附于温家罢了。
随着温老退隐,温家在朝中的影响力逐渐减弱,近年来才涌现出许多才情与风骨并重的新贵。
谢家也随之浮出水面。
更何况,陆时桉透露给她的,不止这一件事——
“谢毓婉。”
温崇楼迟来,衣衫稍显不整。
他努力装作镇定,但闪烁的目光泄露了他的紧张。
谢毓婉眼神平静地扫了他一眼。
“你去哪儿了?”她开口询问,心底却暗暗留了个台阶给他。
温崇楼局促地拉扯着袖口:“我方才说过了,去院子里透透气,醒醒酒。”
“那现在醒了没?”
“嗯,差,差不多了。”
谢毓婉轻轻一笑,端庄的姿态中带着几分温和,看向他:“那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温崇楼喉咙一紧,愣愣地望着她。
“记得春闱前,咱们一起去宁佛寺,我同寺里的住持以佛经为题辩驳,写了一篇文章,还记得吗?”
温崇楼的脸色瞬间凝固。
“你,你提起这个做什么?”
他声音变得磕磕绊绊,眼神闪烁不定。
谢毓婉细细打量着他,说道:“那篇文章我找了许久,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它的下落。”
温崇楼连忙摇头否认:“我怎么会知道,或许是你随手放在某个地方,忘了呢。”
谢毓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崇楼,你对我,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吗?”
温崇楼愣了片刻,举起三根手指发誓:“自然是,我有什么理由瞒着你?你马上就是我的妻子。”
谢毓婉心中暗自叹息。
她一向擅长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