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辰浅尝辄止,漆眸中似燃着火苗,他喉头滚了滚,努力克制住汹涌的热意。
“此一生,本王非你不娶,信我。”
柳岁没出声,伸出葱白的手指一寸寸描摹他漂亮的眉眼。
暖意顺着她的指尖一直钻进他冰封多年的心。
“景昭辰我心悦你!”
景昭辰怔住,好半晌才回神,使劲抱了抱柳岁,眼中是藏不住的欣喜狂热。
他声音微颤,唇覆在她耳畔。
“岁岁再说一遍,本王刚才没听清。”
柳岁脸颊染上绯红,杏眼里像蒙了一层水汽。
“我说,我心悦你!”
景昭辰只觉得一颗心欢快得似快要从胸膛中窜出来,巨大的惊喜蔓延至四肢百骸。
冬阳倦倦,照在窗纸上,屋中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景昭辰的眼中只映着柳岁!
他脸上再没半点矜贵冷傲的模样,眼角有些微红,因为听到她这句表白,身子都有些发抖。
母妃曾说:昭儿,希望你长大之后是个温柔儒雅的人。
可惜母后亡故后,他就像个没了感情的木偶,独自在风雨中挣扎。
他变得越来越冷漠暴戾,再没什么人和事能让他的内心起波澜。
可现在,他愿把所有的温柔都给柳岁!
铺天盖地的吻在她唇齿间攻城略地,柳岁大脑一片空白,踮起脚尖回应他的热情。
直到两人都有些透不过气,景昭辰才不舍的将人松开些。
他抵着柳岁的额头,“不管有多难,我定会娶你,你可信我?”
柳岁看向景昭辰,一袭暗金祥云纹的锦衣被她抓得有些皱巴,他的眼神中透出不可一世的霸气,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我信你。”柳岁的声音娇软,似羽毛轻轻划过心间。
景昭辰唇边的笑逐渐扩大,如同盛开在阳光下最绚丽的花,肆意又张扬。
命运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将他们束缚其中,如果逃不开,那就迎难而上!
他俯身,柳岁突然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
景昭辰的眉头迅速拧成个川字。
柳岁抬起手捂住他的嘴,水润的杏眼顾盼生辉。
“乖乖吃了,不许吐。”
嗅到她身上的香气,听着她软糯妩媚的声音,景昭辰的耳尖红得似能滴出血。
他强忍着嘴中酸涩,任由药丸在嘴里化开。
“有了鹤珠,你的毒最多一月就可解,在这期间不得贪凉,不得吃得过于油腻”
景昭辰一把将人揽到怀里,声音有些暗哑。
“好,都听你的。”
柳岁仰起小脸打量他,“你是不是眼睛也不太好?”
景昭辰不解,“为何这么问?”
“咱们相识时,我那副鬼样子,你是瞎了瞧不见?”
景昭辰,“”
人人都说他不解风情,冷傲无趣。
可眼前这丫头也太能破坏气氛了!
正是满室旖旎的时候,她一说话,顿时就像兜头倒下一盆冰水!
这感觉属实不太好!
景昭辰咬了咬她的耳垂,舌尖使劲抵了抵牙花。
“你这丫头最会破坏气氛,本王看上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相貌!”
柳岁挑眉,眼中满是戏谑。
“那你这回带来的郡主长得如何?”
景昭辰心口一滞,整个人跟傻了似的愣在当场。
“你知道了?”
柳岁笑而不语,景昭辰的视线有些闪躲。
“岁岁你听本王解释”
柳岁摆摆手,挣脱他的怀抱,坐去桌边继续捻药丸。
“你带她来,定有非来不可的原因,就不必过多解释了,我信你。”
景昭辰坐到柳岁身边,也捻起黑乎乎的药泥轻轻揉搓。
“她是左丞相养在膝下的义女,她亲生父亲乃是平阳军的一位副将,这一回带着她,实属无可奈何。”
柳岁明白了,皇帝这是想多一重保障,利用副将的女儿引蛇出洞,即便寻不到,他也没什么损失。
“他把这孤女特封为郡主,目的也并不单纯,就想借此拉拢人心,万一平阳军有活着的将士,看到他如此善待他们的家人,难免不会动容。”
笑里藏刀算是被皇帝玩明白了!
柳岁暗忖,难怪能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没有点超出常人的心机手段,可能没坐上那高位就命丧黄泉了。
“你想争那位置吗?”
景昭辰闻言神色微深。
“曾经有过那念头,但如今不想了。”
柳岁看他,“为何?”
“那位置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同时也是枷锁桎梏。”
依柳岁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入宫为后的,而他若真坐上那位置,就算他不纳妃,大臣们也会威逼强迫,自古帝王都是用纳妃来平衡朝堂间的关系。
他父皇很宠爱他母妃,可那又如何,年轻漂亮的妃嫔充盈后宫,他一月也难入母妃寝宫一回。
父皇曾说为天子者,可宠爱一人,却不可独爱一人!
可父皇却是母妃的天,母妃的全世界!
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