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城防军,除了白骨坡、南江岭和乡勇队的人之外,只有极少部分是以前的老卒。
即便是新招的兵卒,也是通过乡勇队挑选出来的。
不管是降服的山匪,还是乡勇队,他们都命于唐风。
而刚刚骚乱的那些人,正是以前的那些老卒。
不过此刻他们已经明白,抬手就将百姓射杀的人,定然不会是什么好鸟。
刚刚看热闹的一众百姓,此刻已经被对面上郡来的军队。
吓得肝胆俱裂,四散奔逃,生怕下一个倒霉蛋就是自己。
唐风看到那几个为县衙说了几句公道话的百姓,顷刻间就死于非命。
他面色冰冷,怒火中烧。
看向对面身形浑圆的鲁迪胜,如同在看一具尸首一般。
他忍不住暗道,“狗贼已有取死之道!”
正待唐风准备开口,鲁迪胜冷哼一声,
“宝通县今年的秋赋也该缴了。”
他这席话,顿时让所有人都醒悟了过来。
原来是因为今年宝通县尚未缴纳秋赋,这才遭到上郡派出人马,在路上拦截这批与安通郡交易的物资。
身着黑甲的唐风策马上前,冷哼一声,嗤笑道,
“啧啧啧,你是怎么用如此理直气壮的话语,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堂堂上郡,竟然为了觊觎一县之地这点救命物资。”
“可真是好大的阵仗,好大的官威呀。”
“强取豪夺就是强取豪夺,找那么多的借口做什么?”
鲁迪胜看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年轻上前,眉头微皱。
“黄口小儿,别在本提辖脸面前耍嘴皮子。”
“赶紧叫你家大人出来俯首投降,还可饶尔等灭族之罪。”
“哈哈哈……”唐风怒极而笑。
“吾之族人,不劳烦大人操心。”
“倒是我心中有个疑惑,想请上郡来的提辖大人为我等解惑。”
不等鲁迪胜应答,唐风朗声问道,
“西域蛮子肆无忌惮地践踏大盛国土。”
“西都郡业已沦陷,成为了西域蛮子的囊中之物。”
“眼下那些贼子正在安通郡肆虐横行,杀我大盛同胞,凌辱我大盛姊妹。”
“掳掠我大盛百姓为奴隶。”
“那些狗贼在我大盛的土地上,烧杀抢掠,血流成河。”
“让边境的同胞,生不能安宁,死不能安魂。”
“如若安通郡沦陷,下一个便是我们北山郡。”
“敢问这位提辖大人,为何你们手中的钢刀,没有挥向那些恶贯满盈的西域蛮子。”
“你们手中的利箭,没有射向那些穷凶极恶的草原鞑子。”
“为,什,么,却要与我们这些同胞刀兵相向?”
唐风一声声振聋发聩的呵斥,让所有人都看向了对面那些步卒。
无数人心中都冒出了一个大大的疑问,大敌当前,为何不共同对敌,反而如此对待自己人呢?
听到唐风的喝问,鲁迪胜一声轻笑,不以为意。
“黄口小儿,这张嘴倒是挺会说,只不过却是要给你家大人惹出事端。”
“更何况此等国家大事,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能够置喙的。”
“识相的速速让开路来,让我等进城公干。”
唐风再次策马上前几步,“上郡不为抗击西域恶贼出力。”
“我们宝通县愿意出力。”
“上郡不敢干的事,我们宝通县敢做。”
“只是为何,宝通县支援安通郡守住了安通城,获得这些我们应得的交易物资。”
“上郡却要强取豪夺,这是什么道理?”
“莫非,北山郡那些大老爷,已经被西域蛮子收买不成?”
“已然成了西域走狗,否则为何会在这个同仇敌忾的当口,却对支援了安通郡的小县城动刀兵?”
“宝通县城防军上下,誓死捍卫宝通县,誓与西域恶贼抗争到底,哪怕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投降。”
“我辈宝通县男儿,只有站着生,没有跪着死。”
“即便是你们这些卖国求荣的奸佞打上门来,我等也会也绝不投降。”
“绝不,投降!”
唐风掷地有声,振臂高呼,让身后所有听到这席话的人,只感到头皮发麻,热血澎湃,心潮激荡。
不管北山郡到底和西域蛮子有没有瓜葛,反正这顶大帽子先扣下去,稳占大义高地再说。
“誓死不降!”石刚高举白杆长枪,怒声高喝。
“誓死不降!”
“誓死不降!”
城防军众人,尽皆被唐风刚刚慷慨激昂的言辞所感染,纷纷高喝明志。
不管自己以前是何身份,但都是宝通县的人。
若是某一天西域蛮子真的打到宝通县了,为了妻儿老小,也会放手一搏。
众人齐齐高喝的声音,如同一道利剑一般,划破苍穹,直击灵魂。
即便在城中的百姓,也能够清楚地听到西城门外城防军的呼喝声。
听到所向披靡的呼声,宝通县的百姓尽皆惊愕,振奋,激动。
而唐风刚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