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兰的一番话,让沈念惊叹,这不是戏子,却胜似戏子的演技,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沈念不紧不慢对孟兰说:“姆妈,我不知道这位姜小姐何出此言,不过,千语的事,在这里谈论不妥,宴会结束再说,让她先出去!”
孟兰忙看着姜海棠,姜海棠不依不饶:“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了吧?怕我当众揭穿你吗?我今天就要当着大家的面说这件事。”
说着,姜海棠拿出了那个信封高举:“大家都看看,这可是千语死之前给我寄来的信件,上面清清楚楚道出了沈念是如何害她走上绝路的。”
沈念眉头微蹙看着姜海棠:“既然你不想让死者安息,好啊,我倒要听听,这封信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沈念本不想与这泼妇当众纠缠,可话已至此,若不说个清楚,定是对自己的名誉不利,恐怕,这正是孟兰想要的结果,不如摊开来说,看看她们到底能做到何种程度。
此时,林献河在沈念身边,对四九低声道:“四九,赶她出去!”
林献河与四九对视,两人准备上前时,沈念一手挡在林献河面前。
“不用,我很好奇,千语在信里,都说了些什么,让她说!”
姜海棠将信封里的信拿出,展开在众人面前,她看着沈念:“大家都知道,千语秉性温柔纯良,可自从这个叫沈念的女人来到沈家之后,便处处为难千语,众所周知,她先勾引少帅,抢了千语的婚事,又陷害千语医术不精,将她从沈家的安华药堂大当家的位置拉下来,沈会长糊涂,听信了沈念的谎言,竟将安华药堂给了她,千语妹妹自然不如她这般心机,心里有苦说不出。”
姜海棠一边说,孟兰则在旁边哭得更加汹涌,像蒙冤之人一般,委屈得不得了。
“而最终导致千语自杀的事,大家一定都不知道。”姜海棠继续说。
此刻,沈念一边听姜海棠的控诉,一边思考,该如何反驳。
姜海棠一直举着那封所谓的沈千语寄给她的信:“这个歹毒的女人,竟然给千语酒里下了迷魂药,还有意安排自己的丈夫陆少帅与千语共处一室,为的就是,让千语药效发作后,在少帅面前出丑,因为,少帅有意要娶千语,所以沈念要阻挠!”
各位会董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
“沈家一时间出了这么多事儿,不会都和沈念有关吧?”
“能看得出,少帅夫人能力在沈千语之上,可这么一说,不免让人联想。”
“沈会长生意做得大,事儿自然也不会少。”
听着大家议论纷纷,孟兰心中得意,她要让所有人都怀疑沈念,从而搅黄了她当理事长的美梦。而沈念隐约听着众人议论,深知自己面临的处境。就算自己不是凶手,可唾沫星子淹死人,被人戳着脊梁骨,这理事长的位置,恐怕也不好坐了。
沈念上前两步,慢慢走到姜海棠面前:“姜小姐,既然你是千语的表姐,千语如今刚刚入土为安,你就在这里为泄私愤,当着众人说出她最不愿提及的屈辱,你又有何居心?”
姜海棠刚想说话,沈念又看着孟兰:“既然你们非要公开千语的事,那就说个清楚,千语服下迷魂药当晚,姆妈也是亲历者,姆妈应该知道,那药不是我下的,对吗姆妈?”
孟兰一愣,忙哭诉:“念儿,姆妈虽然相信你,但千语给她表姐这信中说了,是你下的药,我现在才知道,我女儿为了保护她姐姐做的事不被揭穿,竟然自己忍受了这份伤痛,真是可怜的孩子呀!”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少帅夫人绝不会做出那种事儿的!”四九气不过喊出声。
姜海棠又愤怒地说:“如果千语想要与沈念你争个你死我活,她一定会说出真相,可千语柔弱善良,她不想给沈家蒙羞,自己忍气吞声也不揭露你。可这件事在千语心中一直让她无法平静的生活,每当想起那一晚,她就痛苦不堪,所以,千语她只能向我哭诉,我在接到信件时,本想立刻赶到陵海来看望她,可谁知还没动身,就听到了千语自杀的噩耗。沈念,你还敢说,千语不是被你逼死的吗?”
沈念心头一紧,这帮人真是可恶,拿不出确凿证据,又想嫁祸给沈念,只能用这种不是证据的证据,将屎盆子扣在沈念头上,沈千语情绪的崩溃,让沈念根本无法用证据去反驳。顿时,沈念陷入窘境。
孟兰继续痛哭流涕,孟志豪在她身边扶着孟兰,气愤地看着沈念。
姜海棠见沈念无可辩驳,更加气势汹汹道:“沈念,别以为你和千语私下的事儿我不知道,千语都写在了信中,你用精神打压千语,并警告她离少帅远点儿,还称,要将她赶出沈家,你想要的,是沈会长所有的家产,所以你担心千语会成为沈家的继承人,就想尽办法折磨她,将她逼上绝路,沈念,你好狠毒!你野心勃勃,搅和得沈家不得安宁,我们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一连串莫须有的罪名都甩到了沈念身上,沈念在面对孟家人时,她发现,不是所有的陷害都必须靠证据,原来,血口喷人这种粗暴简单的方法,的确可以让人有口难辩。就算沈念反驳姜海棠诬陷,又有多少人回信呢?
与其和这泼妇争论,永无休止,难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