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岳霆继续问道:“出去干什么?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回来吗?”
沈念青无奈地瞥了一眼陆岳霆,轻蔑,不屑,接着便转身离开。
雪儿见状,忙替沈念解释:“少帅别生气,少夫人出去给老夫人买糖水了,前天老夫人称赞少夫人买的糖水好喝,少夫人想让老夫人高兴,便又去买了两碗回来,这不,老夫人在房中正喝着呢!”
陆岳霆听后,默不作声,他回想着方才在小巷矮楼顶上,戴着黑帽蒙着面的人,那双眼,和沈念一样,如泛碧波,如洒星河,明亮锐利,那是他见过这世间最美的眼睛,陆岳霆坚信,没有任何一双眼眸,能与沈念的双眼相提并论。
可若那人真是沈念,陆岳霆更无法解释,这温润如玉的娇妻,为何会对枪支如此熟悉,又为何会有如此精准的枪法,若如沈念所说的经历,她绝无可能接触这些个东西。
这次剪彩仪式上对陆岳霆的袭击,让他暴怒,并立刻下令调查此事,可即便巡捕房总探长单昀,也查不出这些人的来路,但能确定的是,这些人的确不是陵海本地人。
后来,沈念听四九说,少帅打了林献河,只因剪彩仪式遇袭时,不见林献河踪影,但副官替林献河说了好坏,毕竟他也受了伤,只是人多骚乱,少帅没看到他而已。
可沈念知道,陆岳霆本想带林献河去,测试他是否忠心,却没能如他所愿,自然憋了一肚子火。
听着四九说的话,沈念忍不住轻笑起来,四九纳闷:“夫人,是四九讲得好笑吗?”
沈念看着四九,他虽然功夫极佳,与林献河不分伯仲,却是个铁憨憨,看着四九的模样,沈念更觉好笑。她从精致的小包里掏出两块大洋给了四九。
“四九,看在你悄悄告诉我少帅糗事的份上,我请你喝糖水。”
四九惊喜,不知所措:“少夫人,不必……”
“让你拿着就拿着,以后,多给我讲讲少帅的糗事,我喜欢听。”
四九收下两块大洋,十分欣喜,不禁暗自在想,这哪里是喝糖水的赏钱,两块大洋在如今,可够一家三口一个月的饭钱了。
转念一想,四九似恍然大悟笑道:“四九明白了,少帅的糗事在少夫人眼里,也是趣事。”
沈念一听,又忍不住笑了,她笑四九果真是不太聪明,或许他认为,沈念想听少帅的事,是出于爱意,可沈念想听的,一是林献河的状况,二来,是要掌握陆岳霆不在她眼前的事而已。
就在陆岳霆四处调查寻找袭击他的人时,江州的大伯陆战霖给陆岳霆打来电话,他听说了陆岳霆遭遇袭击的事,并称,江州的黑帮最近十分嚣张,与军阀产生冲突,陆战霖担心他们找陆岳霆麻烦,担心询问。
于是,这件事在无迹可寻之下,便被大伯陆战霖这一通电话化解,所有苗头都指向了江州的黑帮。而大伯陆战霖决定在江州好好整治黑帮,定要给侄儿出口恶气。至此,陆岳霆才罢休。
但只有林献河自己清楚,那些人并不是什么江州的黑帮来寻衅滋事,那都是他用钱雇佣的雾灵山的土匪,那些土匪无名无姓,当然无迹可寻。
不能亲自出气,陆岳霆自然生气,督军洪祥瑞请他去f酒店打牌。f酒店的老板是一位日本寡妇,名叫伊藤信爱,那女人在陵海可是无人不知的浪荡风骚。听说她在日本嫁了个六十九岁的伊藤男爵,便随丈夫姓了伊藤,可伊藤信爱如今也才二十四五岁。这爷孙恋可谓是精彩绝伦。
据说她与男爵结婚不到三天,男爵就死在了和信爱翻云覆雨的床上。于是,她继承了男爵的一大笔遗产,来到陵海,租下了这间三层高的洋楼,开了酒店。
洪祥瑞常来f酒店,这日,他带陆岳霆来到酒店。陵海城上流社会的人无人不知,这家酒店之所以红红火火,只因这里有别家酒店没有过人之处,和老板娘独特的经营之道。
沈念曾在沈家偶然听到佣人们说,沈会长喜欢去f酒店,才了解了一二。
督军和少帅双双光临,伊藤信爱忙上前恭迎,督军洪祥瑞称,今晚要让少帅尽兴,伊藤信爱便知是何意。她带着督军和少帅穿过酒店大厅的咖啡厅,进了一扇门,双开的拱形大门打开时,里面别有一番景象。
沈念在陆公馆,看着立式钟表的钟摆惬意地摇摆,已经是深夜,沈念靠在床头,拿着一本诗集看,看着看着,思绪却有些许凌乱。自从结婚后,陆岳霆从未夜不归宿,可今晚已到三更,却不见他的人影。
沈念告诉自己,陆岳霆这种马不回来,反倒安生。放下书本,合上双眼,可沈念却怎么也睡不踏实。
烟雾缭绕的场所里,四壁华丽,男男女女嬉笑打闹,有的在打麻将,有的躺在欧式印花的贵妃榻上,端着长长的烟杆吞云吐雾,有的围坐一桌,猜色子喝酒。
只见角落里,被纱幔围绕的一张贵妃榻上,陆岳霆靠在上面,衬衣开扣,袒露着紧实的胸膛,手里拿着一瓶洋酒,已经喝得快见底儿。
此时,一位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娇艳女子端着新酒与酒杯坐在了贵妃榻边。
“少帅,您要的酒!”
女子声线柔美,不像沈念,总是清冷。
陆岳霆接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