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一道掌印,好像是纯阳一脉的人。”
方想摸了摸颌下花白胡须,思索道:“年纪轻轻,战斗的时候却能保持冷静,没有露出任何慌乱之色。这般气度,估计应该是某个金丹期老祖的后人。而且十几岁年纪,就能进阶筑基期,此人资质定然不凡。”
“哎呀呀!我就说,这人招惹不得!”
听到方想这么讲,田大人屁股又好似着火一样,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在房间里着急踱步。
“我就知道,这个小子一定有背景!纯阳宗是吧?那也是豫州的名门大派啊!更何况背后还有金丹期老祖坐镇,招惹不得,招惹不得……”
就在他嘟嘟囔囔的时候,门外忽然走来一个衙役,拱手道。
“老爷,府外有人求见!”
“不见不见!今天老爷我心情不好,谁也不见!”田大人烦闷至极,连连摆手。
那衙役却苦着脸,说道:“那人说了,他叫时镇,专程来拜见老爷。”
“什么?时镇!”
田大人骇了一跳,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都白了!
“完了完了!这个小祖宗要来找我算账了!”
“你怕什么?”
方想瞧见田大人这幅怂包模样,眼眸里顿时浮现出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
他站起身来,口气淡淡的道:“你我都是朝廷的人,这小贼即便有些背景,还能在郡守府里当众杀人不成?再者说,有老夫坐镇在这里,容不得他放肆乱来。”
“是,是。”
听到方想这么讲,田大人惊魂稍定,扶着旁边桌案慢慢站起。
方想等他起身之后,便直接对着门外衙役说道:“让时镇过来吧!老夫也瞧瞧,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那衙役闻言,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先朝着满头冷汗的田大人看了一眼。
瞧见田大人挥手示意之后,他方才叫了一声‘遵命’,大步离去了。
不多时,一名容貌普通、但却气质非凡的青袍少年,跟在衙役身后来到了门外。
这少年只是朝着门内略一打量,便直接迈开脚步走了进来,并对身穿朝廷官袍的田大人行礼。
“草民时镇,见过郡守大人。”
“免礼,免礼。”
田大人刚刚坐回到桌案后面,见到时镇拱手行礼,慌得屁股一下弹起,便要亲自上前搀扶。
但是,立在一旁的方想,却伸手拦住田大人,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时镇,你来这里作甚?莫非在药铺没闹够,还要追过来跟老夫交手?”
方想冷冷看着时镇:“若你敢闹事,老夫可绝不会再让着你!”
“方供奉,你想多了。”
时镇神色淡漠的看了一眼方想,口气淡淡的道:“时某今日来此,只是跟郡守见一面,谈一谈青灵药铺的那些欲加之罪。”
“什么欲加之罪!你们药铺害死了人,整条街的人都瞧见了!”
方想冷哼道:“你们不愿意伏法认罪,我瞧在你也是一名筑基期修士的面子上,只是当众拆了你们药铺,给逝者家属一个交代罢了。你若连这么一点点委屈都受不得,那就不要怪老夫把事情闹大,让你们都下不了台面!”
听到方想这么说话,时镇皱起眉头。
“时某今日前来,只为跟郡守见面谈话。怎么旁边,一直都有狺狺犬吠,叫个不停?”
“你说谁在狗叫!”
方想勃然大怒,须发尽扬,一双老眼死死瞪住了时镇。
时镇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口气淡淡的道:“谁声音大,自然就是谁在狗叫。方供奉,时某可没说是你,你激动什么?”
“哼!好小子,你有种。我倒要瞧瞧,你今日前来都要谈些什么。”
方想一甩拂尘,径直在旁边坐了,不再说话。
到了此刻,那个躲在一旁观察良久的田大人,方才轻咳一声,开了口。
“时仙师,这个药铺死人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过,这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药铺每天都有病人去,隔三差五死上一两个人,再常见不过。”
说完这些,他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讨好之意。
“闹事的家属,无非是想要点银子,这事情好摆平。以后你们药铺正常营业就是,不会再有人去捣乱。”
听到这话,时镇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意外之色。
似乎没想到,这个郡守反而是个好说话的。
当即,时镇点了点头,神色略微缓和的道:“既然郡守大人是个明事理的,那时某也就不多废话了。以后青灵药铺的事情,就是我时某的事情,您若有什么特殊关照,冲着我来便是,莫要惊扰了黄嫒如和她的人。”
“不敢,不敢!”
田大人额头冷汗直流,连连摆手。
见到这个郡守如此胆怯,时镇朝他多看了两眼,略微沉吟之后,忽的一拍腰间储物袋,取出了一物,并直接朝他走去。
“时仙师!您……您要做什么?方供奉,方供奉!”
田大人见到时镇忽然走过来,脸上登时就露出惧怕之色,声音都陡然变得尖锐起来。
“时镇,你要杀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