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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望四周,愣是没看见梁清一脸欠揍地出现在他身边,于是问道:“梁清呢?”

费奕真轻轻一笑,说道:“陪小姑娘和大叔吃饭去了。”

叶名河愣了一愣,顿时猜到是昨天来教室找梁清的女孩子,犹疑道:“昨天那女生,是梁清什么人?”

费奕真吃了一口布丁,回答道:“爱慕者?”

叶名河顿时停下了动作,盯着费奕真看了半晌,看得他都有点不自在起来,放下了筷子,问道:“你在看什么?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叶名河回答道:“没什么。就觉得你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费奕真笑了起来:“没有心情不好啊。就是感觉有点复杂。”

他其实没有吃艾蜜儿的醋。在费奕真的印象中,他的情敌不会是任何一个小女孩,也有可能是任何一个女孩——他对于自己是有这样的自信的,如果他输掉了,那么一定不是输给了任何一个其他人,而是输给了梁清。

孙子兵法云: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就是说的这个道理。

两个人的关系如果破裂,必定是因为内里已经有了破绽,才能为外力所侵。就这一点来说,费奕真的情敌不是任何人,而是梁清的内心。

他或者也许会有的那些软弱,犹疑,恐惧,厌烦。

“如果是这样,我也会爽快放弃。”

他几近于无声地自言自语道。

叶名河奇怪道:“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费奕真快速地回答道,然后问道:“倒是你,向日葵奖大赛的参赛作品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你呢?”

费奕真用叉子戳着塑料杯里的布丁,犹疑道:“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参加最近也没什么感觉,画出来的成果感觉都不是很对劲,总觉得像是缺少了什么似的”

“缺少了什么?”

“灵魂?”

叶名河愣住了,重复了一遍:“灵魂?”

费奕真的神情却很认真,皱着眉头,肯定地重复了一遍:“对,就是灵魂。”

画有灵魂吗?

叶名河想了想,觉得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从古至今,有些画家的画作就像浑然天成一样,带着一种浓烈到极致的风格,激烈纯粹的感情就仿佛像是要喷薄而出一样——所以他们的绘画老师有一句口头禅,说是“一幅画就是一个人,线条是筋骨,而色彩即是肌理,但是最后成就这幅画作的,却是作画者的性格,情感,和信念”。

但是对于叶名河来说,这也不过是一种比喻形容而已。

他没有想到,费奕真竟然会这样认真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从很早以前我就觉得了,名河你的画里有灵魂,而我没有。但是我想要画像你那样的画,那种让人感觉有灵魂存在的画作。

从听到费奕真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叶名河放学之后就翻开了自己的画夹,一幅一幅地看过去,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竟然把费奕真的话当了真。

其实这些画里面都是没有灵魂的。不管多么认真多么用心画出来的画,毕竟都是死物,永远也不可能像活人那样鲜活。

画就是画。

期末考最后一天,费奕真结束了最后一门考试,正好和叶名河差不多时间交卷,两人就在走廊上聊起了寒假的打算。

叶名河寒假依旧要去estar打工。他和estar美术部的人混得极熟,俨然就是一副毕业了就要去estar直接上班的架势。

虽然费奕真知道他最后肯定不会成为一家游戏公司的美工的。他天生是个艺术家,而不是画匠。

费奕真的寒假,已经准备去欧洲旅游。

叶名河听了很惊愕:“那过年呢?”

费奕真耸了耸肩:“就直接在那边过。”

“你爸妈没所谓吗?”

事实上陈雪妍一开始是很反对的,但是费奕真一直坚持。倒是费执明还挺支持的——在他看来,男孩子年岁大了就应该出去走走。旅游无疑是一种开阔心胸,增长见识的好方法。

陈雪妍的阻止,直接被他压了下来。

但是费执明也不是完全对费奕真放任自流,他询问了费奕真的旅行计划,亲自给费奕真安排了行程上的旅馆和向导,还要求他在旅行中去拜访几个费执明以前在外求学时候的老同学,最大程度地保证了自身对于费奕真在外的行程掌控。

他出发那天,梁清也来送了。他寒假还要继续在薛晨的公司进行实习,并不能出门旅游。

费奕真这一次离开,就耗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他旅行了多个地方,参观了大量的古堡,还有一些传说有过著名巫师和女巫的城镇,听各地的向导讲了很多阴森恐怖的故事,同时也参观了一些十j□j世纪时候的化学家,发明家的故居。

直到开学之前前一周,他才拖着行李包,出现在机场。

机场便利超市的门口放着几份杂志,费奕真很快就被上面的新闻吸引了视线,递出零钱买下了那本杂志。

他翻开了目录,找到了自己关注的新闻所在的那一页,首先映入眼中的就是艾蜜儿和梁清一前一后站在中心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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