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后许久,陈桑的心里始终盘旋着陆昀知方才说过的话。
虽然没搞清楚陆昀知究竟想做什么,但直觉告诉她……
接下来的港城,可能很快就要变天了。
……
林嘉亦的死闹得满城风雨,秦家作为港城数一数二的豪门,自然有所听闻。
先前去参加过生日宴的那位秦家二小姐秦鸢,不知道从何处翻找到陈桑的手机号码,突然打电话过来。
“陈桑,听说,你这阵子惹上了麻烦,恐怕看来不怎么好过吧?”
隔着电话,陈桑都能感受到秦鸢的幸灾乐祸。
“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秦鸢高高在上地表示:“你给黎若男出具一份谅解书,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摆平这件事。”
陈桑忍不住笑了,故意给她戴高帽:“特首家的二小姐,你这是打算以权谋私?”
“什么叫做以权谋私,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秦鸢的声音停滞了几秒钟,“反正,你就说帮不帮吧。”
“不帮。”陈桑声音冷淡。
听到这番回答,秦鸢的音量瞬间提高了好几个八度:“陈桑,你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吗?你现在牵扯上的可是人命官司!现在这桩交易里头,占便宜的那个人,可是你。”
陈桑“哦”了一声,轻描淡写道:“合着黎若男牵扯上的不是人命官司?”
“那怎么能一样?”秦鸢没好气地说,“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身体又没受伤,凭什么还要让她坐牢?”
陈桑差点被秦鸢的理论气笑。
蓄意谋杀,因为受害者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加害者就理应无罪释放?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秦二小姐,我觉得你有必要搞清楚一点,我这个人呢,当什么都行,就是不当圣母。”
秦鸢:“陈桑,你确定非要闹到双方鱼死网破的地步?我跟你的交易只有一次,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我确定。”
秦鸢见陈桑态度坚决,心知这件事再无转圜的余地。
气急败坏道,“陈桑,你这个贱人!真是冥顽不灵!行,既然你那么想坐牢,那我成全你!”
“不,要坐牢的人只有你的情人黎若男,不会是我。她是杀人未遂,而我压根没杀人,凭什么坐牢?”
“凭什么?就凭这里是港城!身为堂堂秦家二小姐,你以为我弄不过你?就算没法伪造证据告到你坐牢,我也会找港城的黑帮给你下追杀令,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陈桑对她的无能狂怒充耳不闻。
像这种级别的攻击谩骂,她自父母双亡后,不知道听过多少。
不说别的,连潜意识都早就免疫。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选择反击。
“秦二小姐说这话,倒是提醒我了。‘秦家二小姐和同性女子关系匪浅,对方还为其杀人’,你觉得这个新闻标题怎么样?能不能盖过最近林嘉亦之死的新闻头版头条?”
至于秦鸢说要找黑帮,给她下追杀令?
抱歉,要是她记得没错,陆昀知的父亲好像就是港城最大的黑帮头子。
而陆昀知作为家世显赫而神秘的黑帮少爷,在尸山血海中一路坐上陆家继承人的位置。
几乎所有人都默认,在陆老爷子卸任后,他将成为新的“坐馆”。
光是陆昀知的这层身份,就足以让港城不少道上的宵小闻风丧胆。
说真的,放眼整个港城,如若不是陆昀知直接放话说要杀她,其他人还真拿她没有任何一点办法。
亏得秦鸢还想找黑帮,不知道被陆昀知得知此事后,会不会先拿黑漆漆的枪管叫她先祭天。
……
电话那端,挂断电话的秦鸢气得砸烂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
正巧开门进来的秦彻看到这一幕,眉心微蹙。
“我早就说过让你别再管黎若男,趁着这个机会,你直接把人甩了不行吗?还非要把人救出来干什么?”
秦鸢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你懂什么?我爱她,我真的不能没有她……”
秦彻好心提醒:“赶紧把这里收拾一下,再换身衣服吧。母亲下午给你安排了相亲。你知道的,她的命令,无论是谁都不能违抗。”
秦鸢眼神凄楚:“你觉得出了那种事后,还会有人愿意跟我结婚吗?”
闻言,秦彻的身形倏地一怔。
这些天来,秦鸢因为跟黎若男的关系曝光这件事,一直被父亲关禁闭,母亲更是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
秦鸢苦心经营多年的清纯形象一朝陨灭,想要在港城的上流圈里找到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无异于痴人说梦。
即便,打从一开始,她就准备找个男人形婚,等婚后再跟黎若男秘密交往。
毕竟身处于当今的社会,女性之间的感情总是更为容易隐藏。
譬如,两个女生一块手牵手逛街,甚至亲亲脸颊,或者亲亲嘴唇,都可以视为好闺蜜之间的情谊。
但若是看到两个男人手牵手走在路上,换谁看了都会立马发现两人是一对。
其实,秦鸢最开始是被黎若男掰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