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奇怪了,他居然会算到船家今日有血光之灾,李乐只开始怀疑自己算命的本事又不灵了。
这让他怎么好意思开口。
难道要对船家说你今日有血光之灾?
这不纯纯找揍,可别船家没有血光之灾,他反倒有了。
李乐只忍不住,略微侧眼朝站在他身侧的高明礼看了一眼。
好徒儿,你怎么不多带上几文钱,也好解了为师之急啊。
如今,真是骑虎难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道长,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船家见李乐只许久没有说话,忍不住询问。
在那一双眼睛下,他感觉他的一切都无所遁形,这让船家心底开始有些慌乱,想逃离,他不算了。
船家偷偷瞄了一眼李乐只,又与那双眼睛对视上,吓得他心一颤,立马低下头看着脚尖,不敢与李乐只对视。
李乐只还不知船家的想法,他看着船家的面容,心底十分纠结,说船家今日有血光之灾,不仅船家不相信,就连他也不相信。
好端端的,人总不会在他面前突然被人打。
这也太离谱了。
世上离谱的事情很多,但李乐只不相信有如此巧合的事,既然只说出此事没有办法叫人信服,他也只好再多算上一算。
来算算,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船家怎么会今日有血光之灾。
这一算。
李乐只发现不得了的事情,他皱着眉头看向船家,眼中暗含着打量。
船家头戴蓑翁,身披蓑衣,身上穿的料子也是缝缝补补破破烂烂,脚上踩着一双草鞋,可就是这样的人,居然会卖妻卖女,简直是个人渣。
李乐只怕是自己弄错了,毕竟他算不准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
为了验证,李乐只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的嫌恶,声音很轻,让人感知不到半点情绪,他问道:“一年前,你进入赌坊里赌.博,染上了赌.瘾,欠了赌.场不少的银钱。”
船家心下一惊,麻木沧桑的双眸诧异地看向李乐只,心底的不安正在一点点扩散,他手指摩挲着身上的衣料。
紧张不已。
强压下心底的慌乱,抬手压下戴着的蓑翁,遮住自己脸上的神情,害怕被李乐只瞧出来他的异常。
“道长为什么会这么说,我一贫如洗,哪有胆子敢进入赌.场里,”船家声音沙哑,说这话时完全不敢抬头,眼神飘忽。
借着李乐只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他声音很低道:“道长,你可是要渡河,还是尽快上船,天色不早了,等天黑下来,坐船可就不安全了。”
高明礼看了一眼船家,又看了一眼李乐只,见李乐只没有说话,眼神淡淡盯着船家。而船家在说那话时,本就微弯的脊背更是佝偻起来。
这样高明礼也察觉出一丝异样。
他师父替人算命从未出错,船家居然避而不谈,还催
促着他们上路。
一定有鬼。
按照话本里所写,船家不会是想谋财害命吧?
催促着他们上船,好在江中央,推他们两人下船,高明礼越想越觉得有几分可能,眼神不善地看着船家。
视线犹如匕首,似是能捅.穿船家的身体,高明礼握紧一直不曾离身的佩剑,凶巴巴道:“喂,你这人真不识好歹,是你叫我师父替你算的,怎么还打退堂鼓,不算了,你可别是心里有鬼,我看呐,你一定是欠了赌.场的钱,才会被赌.场的人找上门,欠赌.场的钱不还,肯定会被赌.场的打手揍一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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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礼说完,更确信几分。
要不是欠了赌.场的钱,这船家怎么会听到赌.场两个字就不想算下去了。
还不是怕师父将他的底裤都扒得一干二净,“你一天才能赚几个钱啊,还把钱砸进赌.场里,赌.场里是你这种人能去的嘛。”
船家猛地抬头看向高明礼,眼神一闪而过的凶恶,看到高明礼衣服的布料,还有手上握着的剑,才压下心中的暴戾。
“我这种人为什么不能去……”
不过是去玩一玩,有什么大不了的,船家声音很低,低到若不是凑在他的嘴边,都要听不见这句话。
他不敢得罪高明礼,自然也不敢大声反驳。
李乐只没有制止高明礼的无礼,他看着船家的变化,在船家松开紧握的拳头时,才接着道:“因你欠了赌.场十两银子,赌.场的人找上门,你没有钱还,赌场又要砍掉你一只手,你便将你的女儿卖入烟花巷柳,换了十两银子。”
高明礼惊讶地张大嘴。
还不等他怒骂船家,又听到李乐只道:“从那以后,你尝到了卖女儿的甜头,你本有三个女儿,后来你又忍不住去赌场里赌了一次,又输了几两银子,这次,你将你两个女儿一起卖掉,大的卖给老头子做小妾,拿了二十两银子,小的依旧卖到烟花巷柳,拿了十两银子,你拿着这笔钱,去赌场里赌了一把,这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