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珩看着宛如失去理智的辛垣,脑海里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你和沙魔,是同伙?”
虽然听着很不切实际,两百年前,还是沙魔摧毁了黄沙城,他们应该是仇人才对,怎么可能是同伙?
可长珩心里还是产生了怀疑。这个看似温柔无害的辛垣,内心其实是疯狂的,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辛垣露出与他长相不符的邪恶笑容,“我和沙魔怎么会是同伙呢!我们就是同一个人啊。”
同一个人?这人是疯了吗,说的话也是疯的。一人一魔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辛垣见长珩不信,便说道:“我独自一人回到了两百多年前,可是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一个我。天道怎么能允许一个时空出现两个同样的人呢?我为了避免被天道察觉,夺舍了沙魔,潜伏在两百年前‘我’的身边。
两百年前的‘我’还不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情,更不如我经历得多,也不如我修为厉害。于是我留下一丝神识控制沙魔,找了个机会回到原来的‘我’的肉身,杀死了我以前的灵魂,霸占了这具肉身。
从此,我只留一丝神识在沙魔身上,让它陷入沉睡。而我则建立了黄沙城,守着黄沙城几十年。我一开始并不相信银丝莲有这这么神奇的效果,在一个刚死之人身上试验了一下,非常神奇,消散的灵魂很快就被修复了,人死复生。
后来,银丝莲的名声传了出去,各方人员纷纷来求得一株银丝莲。起初我并不答应,可是守在黄沙城的日子很无聊,我就给这些人设下各种条件才卖给他们。可是他们居然想自己种植,哈哈哈,神君的神力和血肉长出来的银丝莲,这些修士也想种活?
唯一能种活的方法只有一个,只有我知道,但我谁都不会告诉,就看着这些人为了银丝莲用尽各种办法。这才让我的生活不那么无聊。
可是后来我也厌倦了,一个人等待的时间那么漫长,还不如睡一觉。我便操控着沙魔毁掉了我一手建立起来的黄沙城,在地宫中进行沉睡。
等了这么久,你们终于来了。我便让本体进入假死状态中,神魂都进入了沙魔身上。我要好好的戏弄一下那个女修,让你看到她人性的不堪。可是无论我如何引诱,她都坚持本心。
我都有些欣赏她了。可是,谁让她是上一世的那个人,她必须死。可是我上一世的时候,你让我发过誓,不能杀她。你是不是早看出来了我对她的杀心,所以才让我发这样的誓?
我不能对她动手,但有人能动手。我只要稍微挑拨诱惑一下,就有人会帮我去杀她。你看,人性就是这样。我就喜欢看别人互相欺骗反目成仇的样子,这比睡觉有意思多了。”
辛垣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也许是沉睡太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也许是终于等到了他想见的人,忍不住打开了话匣。
长珩很耐心的听完了,但直到最后,辛垣也没有说出银丝莲盛开的方法。
“辛垣,如果我真的是那位神君,你现在违背我的话,就不怕以后我恢复记忆了找你算账吗?”
辛垣哈哈大笑,只是笑声中透着无尽的凄凉,“我根本就没有打算活下去啊,主人。待你日后回归神位,只会感激我,而不是责怪我。情爱只是修行路上的绊脚石,拿开它,你才能走得更远。”
辛垣是抱着必死的心,宁愿自己活不了,也要除掉南知。看来不能指望他了,长珩紧紧的抱着南知,感受她的体温一点点的变冷,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焦躁。
辛垣真的以为南知死了,他就会回归神位吗?不,他恐怕会堕入魔道,永远也成不了真神。
现在他终于知道他们在地下洞穴陪沙魔玩游戏的时候,为什么沙魔会针对南知了。明明针对,却又不亲自动手。后来辛垣把他引了过来,沙魔那时肯定用了什么方法,也把南知骗了下去。
谁能想到,一个看上去如神仙般月朗清风的人,一个长相丑恶性情凶残的沙魔,他们居然是同一个人的灵魂。
长珩抱起南知,轻轻的放在一株银丝莲的旁边。既然银丝莲是用他的神力和血肉生长出来的,他的血肯定会有用。
他切开手腕,直接让血流在银丝莲的根上。可是流了那么多的血,这株枯萎的银丝莲也没有重新绽放的迹象。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用!他无往不利的血,此刻竟然起不了一点作用。
长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仔细的回想着从进黄沙城后发生的一切,从最开始遇到的沙妖,再到后来的干尸,总觉得它们之间应该有某种联系。
沙妖们说他们种银丝莲是为了复活自己的族人,也就是那些干尸,所以沙妖们才在辛垣沉睡后一直精心的种植着银丝莲。
有没有可能,是辛垣给沙妖们的一点希望,所以才让它们一直种呢?毕竟辛垣自己都陷入了沉睡,不可能随时盯着沙妖,便给他们银丝莲可以复活族人的希望,让它们继续保持种植。
辛垣说唯一种活的方法只有他知道,那沙妖们是怎么种活的?还一种就是两百年,银丝莲盛开得如此鲜艳。
长珩回忆起那天捉住一群沙妖时,它们说只有哭才能让它们活下去。可是有什么妖怪是必须要哭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