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之,薛沧山不建议现在回去,不然他们俩肯定送菜。
说话间,薛沧山坐起身来,将轮船上的所有东西都排查了一通。
因为他们长期要在轮船上住,所以轮船上放了很多吃的东西和淡水,足够他们吃上几天。
这几天之后,青山湖区那边肯定也该出结果了。
——
如薛沧山所言,青山湖区这边果然打的很厉害。
江文煜本来在28层睡觉呢,听见动静后匆匆下楼,一下楼,就见青山湖区的人如蝗虫过境一般往楼上钻。
这群青山湖区的人用塑料瓶和塑料桶简单的做了个漂浮的游艇筏子,站在筏子上,想要重登上楼。
不过,得益于江文煜最近管理有方,他手底下的人都勤勤恳恳给他卖命,所以青山湖区这帮人没有第一时间上来。
值得一提的事儿,江文煜的船没有保护好,他们的船被砸漏了,所有人都匆忙上了楼,成了瓮中之鳖,被围上了。
但是,暂时青山湖区的人也冲不上去,两拨人在对峙僵持之后,青山湖区的人见冲不上去,砸了船还不算,他们还干了个损事儿。
他们这段时间出去找食物,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一些剧毒的农药,类似于百草枯的类型,全都打开盖子浇在了青山湖区的附近水域中,浇完了就走,这青山湖区的水域里都泛着一股子农药味儿,之前还能钓鱼呢,现在里面连鱼都看不到了。
青山湖区的人浇完农药就跑了,只留下江文煜他们继续坚持。
江文煜气急败坏,在家里破口大骂,每天都愁的要死。
农药剧毒,以前总有那些新闻,说是喝了几口就死,送医院洗胃都来不及,现在融到水里,虽说不会直接让人毒死,但是长时间泡着,难免喝进去两口,身体也受不了。
水是流动的,虽然要不了几天这农药的毒性就会散去,但是这几天里他们怎么办?他们的食物很少,都是卡着每天口粮的,一天不干活就要活生生饿一天。
而且青山湖区这群人不是一次性倒完,他们是时不时地过来倒一次,抓又抓不到,让人无可奈何。
而一旁的林云看见江文煜这般生气,也不敢说自己早就知道这些事,只问江文煜道:“他们闹这么大,乔栖去哪儿了呢?”
江文煜摇头,道:“据说乔栖他们在遇到危险后,开船跑了。”
如果乔栖不跑,现在船估计也被凿漏了。
一旁的林云眼珠子转了转,轻声跟江文煜道:“既然我们都没办法出去找食物,能不能让三十层的人给我们一些呢?你知道的,三十层的人一定有很多吃的。”
人能不能吃饱饭,是根本瞒不住的,其余所有人都是面黄肌瘦,但是三十层的每一个人站在那里都是红光满面,一看就知道,他们家油水足。
台风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天了,所有人家都断水断粮,谁不是一直掉肉?偏生他们家每个人都气色红润。
江文煜也动了些心思。
他想了又想,最终决定上楼求助。
他也不是要特别多的东西,只要三十楼的人肯给他们一群人几天的吃食过渡一下就行了。
乔栖和薛沧山当时不在,三十层的门由王总牢牢把控着,见江文煜来了,王总直接不开门。
听到江文煜要借食物,王总直接三个拒绝,怎么都不肯给,江文煜气急了离开。
青山湖区就此陷入僵局。
——
而乔栖和薛沧山在外面乱飘着。
这个时候水深已经有五层楼高,大部分城市都给淹没了,他们随着水波四处飘,天暗着,他们就一人一个被褥,躺在游轮的地面上说话。
乔栖最开始是不想理薛沧山的,薛沧山强吻他的事情还记挂在他心里呢,他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头皮发麻,所以薛沧山和他说话,他就转过身去背对薛沧山,顺道拿被子把自己牢牢地裹起来。
薛沧山也不急着去扒拉乔栖,只自顾自的说自己的童年。
薛沧山的童年十分凄惨。
他们家很穷,父亲早死,母亲一个人拉扯他到长大,他为了操持这个家,只能出去打工,但是他没读过什么书,找工作一直被人欺负,出去送外卖还伤了腿,如果不是乔栖,他可能死在那里都没人知道。
乔栖听见这些,心里微微有些可怜薛沧山,连带着原先坚定地不跟他说话的信念也开始动摇。
薛沧山说到最后,唉声叹气的道了一句:“你如果不喜欢我,我走了算了,反正在外面我也能活下来。”
说话间,薛沧山自己爬起来,直接往游艇外面走,一副要直接从游艇上跳下去,要自己游走的样子。
乔栖听着那脚步声一步步走远,揪着被子的手都渐渐使力。
直到那动静一路到了船边,眼看着薛沧山真的要跳下去了,乔栖深吸一口气,冲着外面喊了一声:“回来。”
薛沧山又屁颠屁颠回来了。
他出去溜达了一圈,身上已经沾了雨水,他自己也不介意,跑到乔栖被褥旁边,隔着被褥压下来,将乔栖抱在怀里,把头埋在乔栖的脖颈间,在乔栖拧眉时,低声说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