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
秦老爷子见他没什么异常,才稍稍放下心。
秦勖却觉得老爷子似乎是揣着事情,所以等出了书房,就径直去了卧室。
晏雪正坐在沙发里发呆,听见门声惶惶然扭头,直直地望着哥哥一边脱西装,扯领带,一边朝着自己走来。
晏雪迫不及待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像是小时候那样,只要他跳着扑过来,秦勖就稍微一弯腰,有力的双臂顺势捞起他细瘦的双腿,端抱住他。
现在不一样了,怀里的分量比以前重了些,腿也长了许多。
秦勖轻叹:“今年长得格外快了?以后能自己称体重了?”
这些年,晏雪称体重还是赖着哥哥,非要抱着才能上秤。
秦勖偶尔打趣,以后让人送个起重的体重秤来,把这小懒猫吊起来称。
晏雪听着哥哥带着笑意的话语,整个人却越发难受。
秦勖抱着他坐进沙发里,两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
晏雪对上深灰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看着,眼神闪了闪,喃喃开口:“哥哥……”
“有心事又不告诉哥哥?”
秦勖捏着他的下巴,拇指指腹揉了下,“连哥哥也不说?”
晏雪双臂搭在他宽阔的肩上,面对这双眼睛他没有任何的抵抗力,也没有理由隐瞒。
而且,有些话他听不明白,可能哥哥一听就知道了。
他便一五一十地将老爷子和秦敬的对话转告哥哥,还将老爷子似乎在试探自己也一并说了。
晏雪发现哥哥的眼神脸色越来越古怪,双手用力晃了晃他的肩:“哥哥?”
秦勖皱着眉,眼神是晏雪从未见过的晦涩。
良久,秦勖才道:“小猫,哥哥会去确认。但是你……”
晏雪连忙保证:“我不会让爷爷知道。”
他有一种家里并不安全的感觉,好像爷爷和秦敬才是一方的,哥哥反而是孤立无援。
晏雪眼神闪了闪,想起无缘无故忽然丧生的伯伯与姨姨,都没有深入多想,眼圈已然泛红。
他望向哥哥,踌躇起来:“如果,如果是真的,如果爷爷也知道……”
这个想法太诛心,他不敢往下继续说。
秦勖的脸靠过去,鼻梁贴在他柔软的脸上,缓缓道:“如果是这样,那这世界上真的只有小猫和我相依为命了。”
第11章
这两年,秦家大宅有一种诡异的风平浪静,他每一次试图问哥哥关于车祸的事情。
只是每次晏雪的眼神稍稍露出端倪,哥哥就会转而谈及他的学业、生活,随后总是会以温柔的眸光望着他,“小猫只要乖乖地呆在哥哥的身边就好。”
哥哥的柔情满怀,与晏雪每天早晨偷偷在二楼露台观察时看到的,哥哥独自走出深宅、钻进车里,孤单单去上班、越行越远的背影,总是矛盾地交织在一起。
晏雪对哥哥在公司的行为一无所知,却清楚地知道,□□复一日地变得更为强大,更为莫测。
隐约的不安让晏雪变得比小时候更加粘着哥哥,每天在家都会守在门廊处,等待哥哥的车子徐徐地开近。
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晏雪会小跑过去,拉住哥哥的手,第一时间看到哥哥眼里扬起的笑意。
这天傍晚,天际暗蓝,夕阳沉沉入山后。
秦老爷子在书房又看到熟悉纤细身影,沉着眼眸望了很久。
在长子夫妻俩过世后,老爷子的身体大不如前,每年冬天都要生一场大病,拐杖也已经没法再用,如今是坐在轮椅里。
周管家端着茶汤放在茶几上,弯腰帮忙扯了扯老爷子膝头的绒毯。
他也看到了楼下的白衣少年。
秦老爷子浑浊的眼睛转向了他,“阿勖这些年也算有个伴。”
周管家点了点头,未多说。
随后,三辆黑色轿车徐徐开进秦家。
中间那辆后排的车门开启,少年如同一只雪白的幼鹤,翩跹地跃步上前。
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揽住扑来的少年,在晚风里揉乱他的黑发,手掌紧紧地握住他的肩往怀里带着往大宅里走,两人有说有笑。
秦老爷子的视线慢慢地从这一幕,移到远处。
夕阳落尽,一缕诡异的红云沿着山脊线蔓延,带着几分不祥的意味。
他眼皮子跳了跳:“秦敬还在忙?”
周管家垂头,嘴唇动了动,最后只道:“嗯,还是在忙崇安发展项目启动的事情。”
崇安发展计划,是这两年秦敬主导的大项目,与政府和多方企业合作,算是为秦家家族生意添上了无与伦比的一笔。
整个项目,涉及资金百亿,牵动一个人口众多的地级市的未来发展。
因为这个项目,秦敬在整个家族的地位与名望都已经升到顶峰。
已经有不少人在老爷子耳旁提过,将来完全可以将家族的权柄交到二儿子秦敬的手里,说起长孙秦勖,只不过一句“到底还是年轻了些。”
秦老爷子自然也清楚,在父母双亡后,秦勖身上的闯劲仿佛一夜之间耗尽,不像是个年轻人,反有些暮气沉沉,谈工作时,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