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再放一会儿吧。”
“太凉效果不好。”说完,邱归鹤轻笑一声,“还是说,颂哥想要我喂你?”
容颂:“……你不要胡诌乱说。”
邱归鹤都这么说了,他不好再拖,免得这人真拿个勺子出来喂他——邱小狗绝对干得出来。
他不得不端起姜汤,屏住呼吸,心一横,送到嘴边一口气全部灌进肚子里。
喝完后,他皱着脸呼出一口长气。嘴里全是姜汤的苦味,他真想上楼去洗手间刷个牙。
不知道邱归鹤到底放了多少姜,明明是红糖姜汤,他一点红糖的甜味都没尝出来,全被姜味盖住了。
容颂把碗递给邱归鹤,邱归鹤走进厨房,不到两分钟又出来了,手里仍端着一个碗。
他警觉地看着邱归鹤,不会还要让他喝一碗吧?
邱归鹤正色道:“颂哥,上一碗量没多少,你再喝碗姜汤吧,效果更好。”
容颂凶狠地瞪邱归鹤一眼。可惜他眼睛长得太柔和了,效果大打折扣。
邱归鹤脸上笑容不止,他把碗放下后,容颂闻见味了,才反应过来,哪是姜汤,明明是一碗红糖水。
容颂暗暗磨牙。
可恶的邱小狗,竟然逗他!
容颂:记仇.jpg
于是当天晚上,邱归鹤洗完澡刚回房间,就看见容颂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胸,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
邱归鹤的大脑急速转动起来,回忆他白天的时候犯了多少“错误”:
一,吃小黄狗的醋被老婆发现了;
二,在老婆喝姜汤的时候打诨。
他松了口气,都不算什么大问题,能应付过去。
不对,等等……
邱归鹤的表情凝固了,他想起了一个最为严重的错误——他今天喊了容颂一声“老婆”。
他的眼神瞬间失去光亮,犹如被判死缓的犯人。
之所以不是斩立决,是因为在综艺拍摄期间,两个人不可能五天不说话,所以惩罚必然要等到录制结束执行。
“邱小狗,”容颂面无表情,语气也很冷漠,“过来,我们聊聊。”
邱归鹤在容颂对面的椅子坐下。
容颂看他一脸万念俱灰的神情,唇角一抽,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破了功,扑哧一声笑出来。
“邱小狗,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怕我吃了你吗?”
邱归鹤瞄了一眼容颂的脸色。虽然老婆在笑,而且笑得很好看,但他还是不敢吱声。
容颂伸手过去,手指戳他的脸。
“刚刚那是逗你的,你没听出来吗?”
邱归鹤当然听出来了,老婆若是正经找他谈话,不会喊他“邱小狗”。
但他始终提不起劲来,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婆就会判他死缓。
五天,一句话都不能和老婆说的五天。
这都不能算作五天,明明是五年!
想到这里,邱归鹤越发绝望。
见邱归鹤还是丧着一张脸,容颂不由挠了挠头,“被我发现你吃大黄的醋,就这么伤神?”
邱归鹤抬眼,正好同容颂对视。
“终于看我了,”容颂含笑道,“好了,别垂头丧气的,我不拿这事笑话你了。”
邱归鹤不忘坚持,小声说:“我没有吃狗的醋。”
容颂:“嗯,你没有吃醋,你只是酸不拉几的。”后半句他用的川语。
邱归鹤:“……”
算了,确实搪塞不过去,谁让他当时表现得太明显了。
邱归鹤确定了,他和小黄狗八字不合。
“至于你拿姜汤揶揄我的事,我刚刚也逗回来了,算两清了。”容颂说,“时间不早,我们该睡觉吧,爬一下午的山,腿走累了。”
邱归鹤眼神难以置信地闪了闪,这就结束了?
难道老婆忘了?
邱归鹤暗暗窃喜,高高提起的心落了回去。
但等他躺上床后,神经一紧,辗转反侧死活睡不着,脑里出现两个左右互搏的小人。
一个说老婆早晚会想起来,五天终归逃不过,与其提心吊胆,不如早死早超生,说不定老婆还会看在他老实认错的份上饶他一次;另一个说万一老婆永远想不起来呢,他为什么要自找罪受?
渐渐的,前者占据了上风。
邱归鹤心想,他现在轻轻喊老婆一声,如果老婆没睡,他就认错;如果老婆已经睡着了,那他再也不提,能瞒就瞒。
“颂哥。”
“嗯?”
邱归鹤:……上天注定他躲不过去。
“我在山上的时候,忘记改口,喊了你一声‘老婆’”。
容颂:“你半天不睡就为了这个?”
邱归鹤:“我们约定过,我喊错要受到惩罚。”
“我没提,你竟然特意提醒我,啧,我们邱小狗真诚实。”
黑暗中,邱归鹤看不清容颂的表情,但他听出了容颂声音里明显的笑意。
所以,老婆其实没有忘记?
“你喊错,是因为我差点摔倒,我怎么可能因此惩罚你。在你心里,你颂哥是这么无情的人吗?”
邱归鹤眨了一下眼,然后又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