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歌将脸上的眼泪擦干,从此之后她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太师府嫡女。
“当初如果不是我散尽母亲留下的所有积蓄助你立下战功,你哪来今天的威风!可是你一朝得志,做的头一件事竟然是休掉我!还厚颜无耻地说是为真爱,要我成全你们!成全,也亏你说得出口!你和慕芷月分明早已暗通款曲,珠胎暗结,休我根本是算计已久,论贱,谁比得上你们!”
安世捷震惊地看着慕清歌,“你……胡说!”
慕清歌不可能知道他和慕芷月的事!
慕芷月却是下意识地用袖子遮盖住自己的肚子,分明是有欲盖弥彰之嫌。
在场的所有宾客都震惊地看着安世捷和慕芷月,如果慕清歌说的是真的,那这当朝的第一大将军,还有太师府的贤良小姐,可就成为天大的笑话了。
慕清歌讥讽道:“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
安世捷道:“你当众侮辱你妹妹,无非是觉得我对不起你,你有什么不满,对着我来。”
“哼,你?你不配。”慕清歌看向躲在安世捷身后的慕芷月,嘴角微勾,步履轻迈。
明明她此刻的
动作一点威胁没有,慕芷月却不受控制往后退。
“妹妹,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不如去请御医如何?”慕清歌的声音清婉动人,入玉珠落盘,听到慕芷月耳中,却像是地狱的催命符,“御医检查过了,就一清二楚了。”
慕清歌在现代是职业特工,身手出色不说,一身医术更是出神入化,而且兼顾中西两道,她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判断出慕芷月的情况。
而慕芷月,显然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慕芷月半句话不敢说,周围的宾客顿时议论纷纷,如果说刚才只是怀疑,那现在简直就不要太明显。
“住口,你这个孽女!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这样诬陷你的妹妹,你究竟是什么居心!”慕太师一看宾客议论,当即出声,制止流言。
可惜,慕清歌早已不是他那个被稍微一呵斥,就大气不敢出的女儿。
“太师何必这么着急,迟早会轮到你。”慕清给脸上浮出一抹嘲讽,“说起来,太师和安大将军比,也是不相上下。”
“你!”
“不是吗?”慕清歌嘴角衔着冷笑,“你急着将妹妹嫁给安大将军,为的是掩盖她珠胎暗
结的事实,也好保住太师府的颜面,这本情有可原,可是你还偏偏故意挑在今天让安世捷当众休了我,目的根本就是要我死。论歹毒,谁又能比得过你?”
安太师气得脸色发黑,一时气不过,跌坐在太师椅上,指着慕清歌,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是,他本意就是想让慕清歌死,可是谁能想到慕清歌居然命这么硬,不止没死成,还跟变了个人一样,丝毫不顾太师府的颜面揭穿所有事。
“没教养的贱人!谁让你跟父亲这么说话的!”
慕清歌犀利的目光往秦碧茹身上一扫,看得秦碧茹心中一颤,笑道:“慕芷月会这样,其实也不奇怪。有你这个做娘的抢别人男人在前,又强占主母的家财在后,试问,生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呢?正合了古人说的,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秦碧茹被气得直接冲上前,直接就要打慕清歌。
慕清歌却是目光一愣,毫不犹豫一脚踢了过去,秦碧茹的身体顿时跟飞出去一样,撞在身后的椅子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根本没有人反应过来。
慕清歌不再看她,捡起地上沾血的休书
,笑道:“我慕清歌,不过一届孤女,竟要劳费各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兴师动众演出此等休妻大戏,想必在场的各位都看得津津有味吧……”顿了顿,冷眼的美眸扫视一圈众人,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继续说道:“日后还有的是好戏看,可都别错过了。”
众人看着慕清歌脸上的笑,觉得十分诡异,听着这细声柔语的话,心头直发寒。
突然慕清歌提高了音量:“今日休妻的戏码到此为止,安世捷与慕芷柔成奸无耻在先,凭什么是休我?以前是我瞎了眼,才会那般死心塌地地爱着这个贪图美貌、唯利是图的贱男,这桩婚姻我也不屑要,今日是我!休夫!”
“啪”慕清歌狠狠地将一纸休书扔在安世捷的脸上,打得清脆而响亮。
大堂里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都屏住了。
安世捷僵硬着脸,双眸通红,却不知是气的还是震惊,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慕清歌。
只见她满脸血污,红衣墨发如日下罂粟,凛凛绝艳,傲然独立于人群当中,竟是十分地陌生,却令人不由得心惊。
众人还未回神,却被慕清歌接下来的举动再次
震撼。
她轻轻地抚摸着怀里的凤冠,十分珍惜,但转瞬纤手用力一捏,发出“咔嚓”清脆的声响,价值连城、堪称珍宝中珍宝的五彩翡翠冠,就这么给毁了。
看得众人一阵心痛。
“我娘的东西,就算是毁了,也不便宜了你们这对狗男女!”慕清歌红唇一勾,冷声说道。
满屋的宾客几乎都忘了呼吸,只能痴痴地看着满天飞粉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