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了?”
“什么没了?”
“你说什么没了?”徐燕州有些哀怨的望着她。
季含贞想笑;“那我也没办法,大约是被你给气的了。”
当时确实是被气到了,严重影响了母乳产量,所以才不得已给鸢鸢断了奶。
这也算他罪有应得,自食恶果。
徐燕州十分失望,但却也没办法,要是早知道自己折腾这一通,受罪的还是自己,他死都不干这种赔本的买卖。
“贞儿……”
徐燕州握住她,又低头亲了亲:“你给我也生个孩子好不好?”
他就算将来娶妻,也压根不想碰那个女人,最多当个摆设,他只想要季含贞,甚至,想让季含贞给他生孩子,将来承继徐家。
季含贞却好似忽然被他提醒了,她停止母乳后,上个月已经来了生理期。
刚才差点都忘了这回事儿,这会儿猛地想了起来,赶紧拍了徐燕州一下,逼他去抽屉里拿套。
徐燕州虽然从前女人不少,经历丰富,但他之前都是自己采取措施的,一是他不喜欢那些女人,多少有点嫌弃的意思,二也是提防别人算计。
但面对季含贞,他从来都没有那种想法。
“有了就生下来,你生十个我也养得起。”徐燕州说的是真心话,季含贞却有点恼了:“徐燕州,你去不去?”
徐燕州只能老老实实照办。
徐燕州心满意足抱得美人归,季含贞这样的暖玉软香在怀,真是想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日子就这样如水流淌,缓慢向前。
两个人,倒是一直过的蜜里调油一般。
季含贞重新捡起来了之前的一些爱好,闲暇去学了插花和茶艺,又在别墅里专门辟了一间工作室,有了灵感就去绘一些设计手稿,也想过创一个自己的私人订制小品牌,但徐燕州怕她太辛苦了,最后折中了一下,她在家里画画图稿,提供给徐燕州帮她挑选好的私服定制工作室,赚钱是最其次的要求,为的是那份满足感与成就感,也为的是让她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可以开心一点。
鸢鸢学会了走路,但还是不怎么开口说话,季含贞带她去医院检查过,检查报告显示鸢鸢的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建议他们再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因为很多孩子确实说话很晚。
到鸢鸢两岁的时候,在京都最好的儿童医院,确诊了自闭症,虽然不算很严重,在自闭症儿童中算是较轻微的那一种,但季含贞却还是哭了好几个晚上。
徐燕州心疼的不行,带着鸢鸢在国内外最权威的医院看了个遍,都是差不多的说辞。
季含贞再怎样痛心,却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在带着鸢鸢看病的过程中,他们也见了很多其他的自闭症患儿,有很多都比鸢鸢的情况严重许多,那些孩子根本不会和父母有任何的互动,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但他们都有某一项格外过人的天赋,譬如有的孩子三四岁弹钢琴就很厉害,再难的曲子听一遍也就会了。
而鸢鸢却是画画,她两岁的时候随手涂鸦的一些画作,色彩的搭配和运用天赋已经开始展露。
其实,除却不开口说话,鸢鸢看起来和普通的孩子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安静乖巧一些而已。
季含贞慢慢的也就劝说自己坦然的去面对这一切,她身为一个母亲,如果她自己都倒下了,崩溃了,鸢鸢又该怎么办呢。
和徐燕州重归于好后,两人之间其实并未有什么矛盾,鸢鸢是她的女儿,徐燕州很多时候确实会孩子气的吃醋,但心里也知道,自己是争不过鸢鸢的,他也就认了。
而徐燕州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季含贞心里对姚则南的惦念。
鸢鸢过往两岁生日没多久,就到了姚则南的周年祭日,季含贞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着进山祭拜的事儿。
也许是和徐燕州在一起这件事,到底还是让季含贞心底有愧,所以她就想,如去年那样,给姚则南守灵一个月,好好陪一陪他。
但因为这个决定,却和徐燕州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在徐燕州看来,他可以纵容季含贞的一切,但却无法容忍她心里还想着姚则南,甚至要为姚则南做这么多。
徐燕州不明白季含贞为什么要这样自苦,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离开姚家,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人生和姚则南这个死人捆绑在一起。
他心疼她,却又愤怒于她的固执和任性。
他们在争吵中,徐燕州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你真的以为姚则南对你是真心的?如果我说他外面有别人,还是个男人,你信不信?”
季含贞听了他这些话,简直觉得匪夷所思,姚则南从婚前到婚后一直都做的无可挑剔,更何况人家现在已经死了,死人不会开口说话也无法给自己辩驳,什么脏水泼在他身上,他也无能为力。
因此徐燕州这话一出,季含贞当下就恼了:“你是不是欺负姚则南没办法给自己辩解,所以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给他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