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含贞就那样坐着,不知道坐了多久,她的眼底好像失了焦距,一片的茫然。
直到房间内传来鸢鸢细细的两声哭声,她方才陡然回神,像是活过来了一般,赶紧起身回了房间。
……
徐燕州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你们说,我曾派了京都总公司的六个高管精英去澳城,帮季含贞打理季氏?”
“是,我们也是费了很大劲儿才打听出来的,因为季家现在是季小姐的异母弟弟和亲叔叔当家,所以过去季小姐在公司的一些事,季家人都是千方百计遮掩的,不肯让季小姐居功,所以就费了点时间。”
徐燕州缓缓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还有其他的没有?”
“还有这个……我们在港城的一张旧报上无意看到的。”
下属将半张旧报纸递了过去。
徐燕州接过来,就看到了一张小小的,甚至有点模糊的黑白照片。
是在维多利亚港的邮轮附近,他抱着季含贞从邮轮上下来的画面。
照片虽然不大清晰,但从那模糊的轮廓和他的肢体语言中仍是能看出来他当时对怀中女人的在意和紧张。
徐燕州抬手按住报纸一角,眸光深凝落在照片上。
下属中性子稍微外放大胆一些的那个年轻男孩,叫做顾军,他见徐燕州默不作声,若有所思,干脆上前了一步,小声道:“徐先生,我们在澳城还打听到了一些比较私密的消息……”
徐燕州蹙眉抬头:“私密,能多私密?”
他不信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暴他的隐私,就算在澳城,那些狗仔记者也得掂量掂量,敢不敢惹他徐燕州。
顾军就大着胆子说道:“说您在澳城,曾有一次,和季小姐待在酒店整整七天都没出门……”
徐燕州倒是怔住了。
还有这样的好事?
现在想摸她一下亲她一下都难的不行,以前这女人还有这么乖这样顺从任他为所欲为的时候?
“没别的事儿了吧。”徐燕州看了两人一眼。
“没了。”
“出去吧。”徐燕州站起身拿了烟盒去露台上。
如今差不多也捋清楚了,也就是说之前他和季含贞在澳城是有过一段的,而且他挺喜欢季含贞的,也是,她就是他好的这一口儿。
很有可能,当时他以为季含贞和他从前的女伴没什么区别,所以澳城的工作结束回了京都后,他也就如从前处理那些合作方送来的女人一样,直接断了和她的联系,然后就是车祸,他更是把这样风花雪月的事儿给忘了个差不多。
所以季含贞如今对他态度才会这样冷淡。
徐燕州一时有点心虚,这样一番考量,还是他混账在先。
徐燕州抽了会儿烟,叫了彭林过来:“房子那边都收拾妥当没有?”
“三天前就收拾妥当了,季小姐和小小姐随时都能入住。”
徐燕州满意的点点头:“明儿她们俩就要回来了,你也去一趟山里,别让姚家的人轻慢她。”
彭林忙应道:“是,我明天一早就赶过去。”
“我要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
“拿过来给我看看。”
彭林赶紧去张罗着拿进来,徐燕州那一张偌大的书桌,几乎都被大大小小的礼盒给占满了。
有限量版的奢牌裙子,高跟鞋,一盒子一盒子的口红护肤品,而最让人移不开眼的,仍是各种各样的钻石珠宝。
徐燕州对女人是大方,但从前那些女人,也不值得他花钱如流水的讨好。
他平日也没什么烧钱的嗜好,顶多买几块表,如今给季含贞买礼物,简直是一副倾家荡产日子不过的势头。
但如今也没什么人敢管到他头上来,徐老太太知晓了,虽有些头疼不悦,但也知道拦不住。
能力出众的人,脾气都大,她如今到底是老了,在权柄在握的儿孙跟前,也不免气弱。
但好在徐燕州还是很尊重她这个祖母。
徐老太太就将徐燕州叫过去,叮嘱了几句:“你想做什么,祖母知道也拦不住你,但你做什么事还是收敛点好,你如今代表整个徐氏集团呢。”
“我有分寸,您就放心吧。”
“她到底是个寡妇,传出去不好听,你这脾性,本来婚事就难,若给人知晓,怕是更不容易,你都这个年纪了,燕州,你清楚的,你一日不结婚生子,那些不服你的兄弟,就多一日的希望,多一分的机会。”
徐燕州渐渐肃了容,徐老太太这话他不是没想过,如果自己不结婚生子,将来徐家就算是傲视整个京都又如何,不还是给他人做嫁衣裳。
所以,他早晚都要结婚的,这件事,他自己心里也明白。
“我心里有数,左不过也就这两年,一定会成婚生子的,您就放心吧。”
徐老太太就满意点头:“你心里有数就行,燕州啊,我知道你主意大,祖母现在唠叨,你也不爱听,但是祖母还是想多几句嘴,所以才和你说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