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倒还真是烈。
看起来生的娇滴滴的又媚又软,没想到脾气却这样大,还真是,让人有点欲罢不能。
季含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姚家那个小院子此时一片安静,睡眼惺忪的佣人见她回来,告诉她说,鸢鸢之前哭闹了一会儿,但是先生喂了她喝奶粉,她也就乖乖睡了。
季含贞心底瞬间一片的自责愧疚,鸢鸢出生就很乖,原本吃惯母乳的孩子,是不大肯喝奶粉的,可是她也只是哭了一小会儿就乖乖喝奶睡觉了。
季含贞进了房间,歪在沙发上的姚则南听到推门的声音,立刻睁开了眼:“贞贞?”
季含贞望着熬的满脸憔悴的姚则南,瞬间眼泪就涌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每一次最痛苦的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姚则南的缘故,所以面对他,就算是没有男女之情,却也在这长久的陪伴中,滋生了亲人一样的依赖之情。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姚则南似乎被她忽然落泪给吓到了,连声音都有点抖了。
季含贞只是摇头,姚则南扶着她坐下来,才发现她双手冰凉:“贞贞,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好去接你……”
“姚则南……”季含贞视线模糊望着面前的男人,说是她的丈夫,她更像是把他当做哥哥和亲人一样依赖着。
“你怎么不去找我?我这么久没有回来,你怎么不去找我?”
姚则南闻言着急的不得了,他抓了抓头发,忙给她解释:“给你打了电话的,可你关机了,我以为你天天带着鸢鸢太累了,想要好好放松半天,所以我就没再打扰你……”
“我想着,就几分钟的路,你就算留下来过夜也没什么的,鸢鸢很乖,睡觉一点都不闹,所以,我就想着让你好好歇一晚上……”
姚则南满脸愧疚:“贞贞,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怪我没去找你……”
季含贞还能说什么?姚则南一片好心,甚至忙中抽闲带她出来散心,还一个人照顾鸢鸢,只为了让她享受半天完全属于自己的自由时光。
她相信姚则南对于徐燕州所做的一切一无所知,他们认识的时间已经很久,他从来都是这样温柔敦厚的人。
“没有,我没有生气……”
季含贞将所有的委屈都咽下了肚中,她只是对姚则南说了一句:“我不太喜欢这里,我们把这个院子卖掉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好不好?”
姚则南虽然不大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但对于季含贞的要求,他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好,你不喜欢那我们就卖掉,再也不来了。”
“我去洗澡,你先陪着鸢鸢睡吧。”
“好,有事儿你叫我就行。”
季含贞起身去了浴室,姚则南坐在沙发上,眼底的神色渐渐变的晦暗不明。
季含贞方才回来时的状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姚则南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没有闹,也没有哭诉委屈,就这样默默的忍下了全部。
如果说之前对于季含贞有愧疚的话,那么如今,姚则南发现,这份愧疚非但变的更为深重,而他心底,对于季含贞的感情,好像也渐渐滋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他终究还是要回归家庭回归正途,和沈桐那些身体之欢,也许早就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更何况如今的沈桐,已经不再是大学时那个阳光单纯的少年,他被权力欲望侵蚀的,已经逐渐面目全非,他的偏执,尖锐,简直到了可怕的地步。
而自己在沈桐的诱蛊之下,也一步一步错的离谱。
他觉得疲倦,烦躁,愧疚,不安,尤其是,面对这样的季含贞。
他对她有了心痛和怜惜。
而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生出了这样的情愫,那就注定,有什么东西已经开始了质的变化。
但姚则南没有想到的是,沈桐竟会偏激到这样的地步,在他对沈桐提出了想要分开的想法之后,沈桐当时竟然大发雷霆,甚至立刻就威胁他,要将自己之前存的视频和聊天记录发给季含贞,要揭穿他姚则南的真面目。
姚则南当时吓坏了,只能暂时收回分手的决定,安抚沈桐。
从温泉山庄回去的路上,姚则南一路都心神不宁,季含贞心里也藏着心事,两个人一路,几乎都没怎么说话。
而徐燕州,却在回了京都宅邸之后,叫了彭林过来。
“季含贞是澳城人。”徐燕州看了彭林一眼:“我出车祸前,是不是和她就已经认识?”
他这样开门见山,彭林一时反应不过来,脑子仿佛打了结,连遮掩说谎都不能,好一会儿,才想到什么,忙道:“之前我不常跟着您,对您在澳城的事不大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