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含贞如常奔波在医院和公司之间,有徐燕州留下的那些人在,她可谓是大松了一口气,因此,倒也多出了一些时间去医院照看父亲。
自季含贞提出正式分手,姚则南在澳城逗留了几天后,就回了京都,似是接受了如今这样的事实,季含贞知晓这件事后,也算放下了一桩心事。
徐燕州回去京都的第十日,季含贞忽然收到了一份礼物。
那送礼物上门的男子季含贞并不认识,只恍惚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
“是徐先生给季小姐的礼物。”男人态度倒是十分恭敬,季含贞听他说起徐燕州,心底的戒备才放下了一些。
等人走后,她回房间打开了那个礼盒,竟是一颗粉色的原钻。
纵然季含贞从小到大也是锦衣玉食,但这样大一颗成色极佳的粉色原钻,季含贞珍藏的珠宝里也是十分少见的。
把玩了一会儿钻石,季含贞才看到盒子里还有一张卡片。
徐燕州的字写的十分潦草,张牙舞爪的和他这个人倒是极像。
卡片上也只有很简单的四个字:喜不喜欢?
季含贞觉得好笑,仿佛能想到这男人写下这张卡片时的表情。
她将钻石放好,连盒子一起放在了自己放珠宝的保险柜里。
手机就恰好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果然是徐燕州打来的。
季含贞接起,“徐先生找我有事?”
“猜我现在在哪?”
季含贞只觉得心口微地一跳,下意识看向窗外:“您不会在澳城吧?”
徐燕州似笑了一声:“我不在澳城,但也不远,来港城出差,飞机刚落地,我让人去接你过来?”
港城澳城接壤,十分近,来往是极便利的。
“可我还要在医院照顾爸爸的。”
“我听说季先生的身体有好转,这几天都能下床散步了。”
这倒也是事实,原本都下了病危通知单的人,抢救回来了不说,病情还有了很明显的好转,季含贞心里自然十分高兴,父亲很宠爱她的,他们父女感情一向都特别的好。
季含贞想到徐燕州帮自己的这个大忙,又想到自己亲口答应过别人的,人家做到了,自己也没道理推推阻阻的矫情个没完。
更何况港城这么近,也实在没有其他理由去推拒,因此就应了。
挂电话时,徐燕州却又问了一句:“礼物喜欢吗?”
“喜欢,就是真的太贵重了。”季含贞有什么就说什么,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她确实很喜欢这颗钻石,但也确实太贵重了。
“喜欢就好。”徐燕州没再多说,挂了电话。
片刻后,他派来接的车子就到了。
澳城进入了秋季,绵绵秋雨不断,季含贞换下薄裙,穿了一条浅杏色薄羊绒的裹身长裙,临下楼时,想到什么,季含贞又折回去拿了一件薄风衣,披在了身上。
车子驶到徐燕州下榻的希尔顿酒店时,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季含贞路上小睡了一会儿,车子停下时,人还有些懵懵的,司机给她开了车门,她弯腰要下车,却有人在车外握住了她手臂。
季含贞一抬眸,就看到了徐燕州。
他立在绵绵不绝的小雨中,许是等了有一小会儿,额发微湿,衬衫上沾了一层的湿气。
但握着她手臂的那只大掌,却仍是干燥温热。
季含贞刚下车,就落入了他怀中。
隔着风衣被他抱住,男人滚烫掌心落在她臀上收紧:“穿这么多?”
季含贞抬起眼眸看他,眼底却带了促狭的笑:“还不是因为要防着色狼?”
“防得住?”徐燕州轻拍了她一下,拥着她往酒店走:“饿不饿?”
“饿死了。”
“那先去吃饭,想吃什么?”
“想去吃街头的墨鱼仔,还想喝奶茶。”
徐燕州微挑眉,还真是小女孩子的喜好,她的外在,总是让人忽略了她其实也才二十来岁,还是个刚毕业的姑娘。
“那酒店没有,得开车出去。”
徐燕州倒也干脆,拥着她折转回车上,让司机开去附近的餐饮街。
季含贞抱着纸碗,吃的很香甜,嘴角沾了油渍,却平添几分稚气的可爱,徐燕州帮她拿着奶茶,倒难得的耐心绅士。
她向来胃口好,很爱吃重口的宵夜,没有发胖皮肤长痘痘,简直是上天偏爱。
一条街没走一半,她已然吃了一大堆的各色小吃,徐燕州都不免好奇,她这胃竟还能再灌下一杯奶茶。
“你懂什么?女孩子都有两个胃的,一个装火锅烧烤小吃,一个专门装甜点奶茶的。”
季含贞吃饱喝足,心情就格外好,连带着和他说话都活泼起来。
徐燕州将奶茶空杯丢进垃圾桶,拿了纸巾,抬手按住她的脸,将她嘴角的油渍擦掉,季含贞却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仰着脸让他擦,擦完又拿出口红补妆,补完之后还翘着小嘴问他有没有把口红涂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