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感觉到他力气大的摄人,而她纤细的指骨几乎都要被他捏碎,生疼无比。
可她疼的皱眉也只是强忍着,并没有推开他。
“她诋毁的不但是许禾,还是我赵平津的未婚妻,我未来的妻子,我将来孩子的母亲,赵氏同盛国际的女主人,卫先生,您倒是说说看,怎么给我们一个交代?”
许禾甚少看到赵平津这样咄咄逼人情绪外露的一面,她只觉得此时的他,好似完全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她不知道外面关于他的那些流言和议论,她也不知道,在她看来最温柔体贴的赵平津,实则在很多人眼里可怕到了极致。
卫臻脸色渐渐惨白,她下意识的往卫诚儒的身后躲了躲。
“赵先生,我真的很抱歉,为我女儿的口不择言和对许小姐的诋毁,是我们错在先,您要怎样都可以,只要我们卫家可以做到。”
“我要她给我女人下跪磕头道歉,就在这里,就在江老爷子的灵位前,就让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看着,她卫臻对着老爷子的灵位发誓,如果她再敢对我女人有任何诋毁污蔑,甚至是一丝一毫的不尊重,我赵平津,一定会要她的命!”
卫臻惊的睁大了眼,就连卫诚儒也有些不敢置信,卫夫人站在一边,却没有吭声。
在她看来,卫臻这些年过的太顺风顺水,实在是骄矜任性的不行,她现在栽一个跟头是好事,总比等到她任性妄为酿成大错的时候再后悔也来不及。
“赵平津,你别这样……”
许禾觉得有点过了,就算是当初的方悠然,那个传出去流言的罪魁祸首,也没受到这样的教训。
更何况,不管怎么说,卫家夫妇的态度十分诚恳,这还是江老爷子的灵堂,卫臻是老爷子的外孙女,许禾总要看着老爷子的面子
可赵平津却第一次没有理她,也没有听她的话。
他的模样,他此时的眼神,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那种阴郁可怕的气场,都让许禾觉得毛骨悚然。
卫诚儒脸色沉肃,没有说话,卫臻眼泪四溢,却不敢哭出声来。
灵堂一片的死寂,只有江老爷子的大幅遗照,慈和安静的望着众人。
“怎么,卫小姐是不愿意吗?”赵平津倏然抬眸看行卫臻,他深邃眼底一抹赤红,那漆黑的瞳色却如锋利的刀剑出鞘,卫臻只觉得双腿一阵发软,忍不住哭出声来:“爸爸,你快救救我……”
“赵先生,卫臻口不择言出言无状确实过分,但是磕头下跪,是不是有些过了……”
“那好啊,不愿意磕头下跪,那就把那条惹是生非的舌头割下来。”他说话间,竟是已经一步上前,直接扼住了卫臻的脖颈。
“赵平津……”
许禾生怕他闹出人命来,吓的连忙扑过去想要拉开他,可赵平津竟失控的一把将许禾甩开了。
卫臻被掐的几乎断气,只能拼命的踮着脚,双手抓挠着赵平津的手背,抓出了道道的血痕,可他的力气却越来越重,卫臻甚至都被掐的开始翻出了眼白。
卫诚儒和卫夫人见状都慌了神,也顾不上其他,连忙上前又大声呼叫外面的人进来。
可赵平津只是猩红着眼扼住卫臻的脖子不肯松手。
卫夫人吓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而卫诚儒一个上了年纪的书生,更是奈何不得赵平津分毫。
卫臻几乎被掐的陷入昏迷,赵平津却仍不松手。
他眼前不停闪现,赵致庸折辱许禾的一幕一幕,年少时他曾想开车撞死他的场景,赵太太犹如疯妇在地上打滚哭叫着要人给她吃药,赵致庸的那些心腹下属戳着他的鼻子骂他禽兽不如,那些人颠倒黑白,蜂拥逐利,背后下黑手,使绊子,要将他拖入深渊中万劫不复。
陈露那让人作呕的嘴脸,平日应酬中酒桌上和那些他曾经不屑的人推杯换盏着,喝到烂醉,喝到吐血,喝到住院洗胃,还有许禾。
她拿着刀子在自己手臂上划出一道一道的血痕,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她被唐钊抱在怀里,她亲吻着唐钊,她说,赵平津,你放了我吧,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可是谁又来放过他赵平津?
如果他有一步走错,他就会被无数双手从云端拖入深渊,他自己粉身碎骨无所谓,他的祖母母亲呢,许禾呢。
谁又来庇护她们。
这桩桩件件,过往一切,不断在他的面前闪,他走到今日,就是为了让他放在心里的这些人。
可卫臻却敢这样公然的羞辱许禾。
那只能说明,是他赵平津还不够强大到可以震慑所有的魑魅魍魉。
如果今天卫臻死在他手里,以后整个京都,没有人再敢议论许禾的过去了吧?
赵平津手上力道再一次加重时,忽然感觉有人自后紧紧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