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津理都未理,伸手拉开门,门外,服务生端着托盘正好过来,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一个英俊无比的男人和一个妩媚风情的女人,单独在封闭的包厢里,而此时,看起来却像是两人正在闹别扭似的,尤其是刚才听到的那句‘赵平津,你别后悔!’
更是让人浮想联翩,服务生只敢飞快的瞥了两人一眼,就不敢多留,忙道歉离开。
赵平津出了包厢,一直走到车边,还觉得气闷厌烦又恶心。
司机开了车门,他上车就拿了消毒湿巾,将自己两只手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
他脸色实在是阴沉可怖,司机也不敢多嘴询问,发动车子离开南溪里,就往麓枫公馆的方向走。
赵平津却忽然开了口:“去小金山。”
他这会儿不太想回麓枫公馆,大抵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许禾。
和陈露这种女人虚以委蛇无疑是最便捷的一条路,资金链续上,这个难关过去,余下的事就有了大的转机,如果是从前,他大约会吊着陈露,给她一点甜头让她死心塌地为自己办事。
但是现在,他只觉得说不出的恶心。
赵平津并未叫陈序这些人过来,他一个人去了房间,喝了一会儿闷酒。
沈渡打了几个电话过来,他并没有接。
天色渐晚,赵平津搁下酒杯起身,预备回麓枫公馆。
郑凡却忽然打了电话过来。
“赵先生,事儿都查清楚了……”
“你说。”
“我让人盯了姚森的家人很久,起初他们一家人都没任何异常,但后来被我们发现,姚森的哥哥在外面还有个小情人,而且他给那个情人买了一栋独栋的别墅,在那个城市至少也要大几百万,姚森的哥哥只是普通职工,拿不出这样一大笔钱的。”
“所以,赵致庸账上失踪的五千万,是给了姚森,姚森又给了家人,才心甘情愿去顶罪的吧。”
“您说的没错,我们的人就是诈了他哥哥几句,他就吓破了胆,把姚森拿回来五千万的事儿给说了。”
“他哥哥还说,姚森走的时候交代过他们了,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家里不管谁遇到什么事,就去京都庄家找一个叫庄明薇的女人,一准儿就能摆平。”
“但姚森的哥哥说,姚森并未再说其他更深入的,他也不知道姚森为什么会这样说。”
“那就想办法去撬开姚森的嘴。”
赵平津垂眸望着自己小指上的那道伤,他的声音波澜不惊的平静:“给姚家一点苦头吃,等姚森家人再去探监时,让姚森知道他们过的有多不好。”
“是,我这就安排人去做。”
“这事儿不能透出半点口风,尤其是徐家那边。”
“是。”
“买走许禾家老房子的,也是庄明薇吧。”
“应该没错的,但当时买房子时,她还叫周明薇。”
郑凡说完这些,也莫名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曾经跟赵平津颇有渊源,甚至差一点就能登堂入室进入赵家的女人,竟会是杀人嫌犯。
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我知道了,你去做事吧,姚森的供词我希望可以尽快拿到。”
“是,我会抓紧时间办好的。”
赵平津挂了电话,下楼往车边走这一路,他心里的想法已经有了雏形。
如果手里能攥住庄明薇的犯罪铁证,那么是不是可以用来要挟徐燕州一二?
但若是二人当真因此达成协议,徐家顾及脸面保下庄明薇与他再次合作,许禾那边,又该怎么办?
那是撞死她父亲的凶手。
从前因为有人顶罪让她逃过一劫,而现在若是有了铁证,却还是要她逍遥法外的话,许禾一定会特别伤心失望。
赵平津站在车外,连着抽了几支烟。
如果这一切都是事实,他不会放过庄明薇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他想,许禾应该会体谅他的难处。
回到麓枫公馆时,已经将近凌晨。
赵平津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楼上卧室里还亮着灯。
她曾说过想要继续念书,这几天已经陆续买了很多的考研资料。
听佣人说,她多半时间都在楼上小书房里看书做题或者听语法背单词。
有想要做的事情是好事,她会慢慢变回曾经的那个许禾。
赵平津掐了烟,迈步上楼。
推开卧室门,许禾正靠坐在床头看书。
听到他回来,也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就又继续翻着书。
他走到床边,弯腰亲了亲她。
许禾皱着脸推他:“熏死人了,一身的烟酒味儿。”
赵平津又笑着亲亲她:“我先去洗澡,你先别睡,等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