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津什么都说不出口,他只能再一次紧紧抱住她,红着眼一遍一遍说对不起。
“我最讨厌的就是对不起,你不要对我说对不起,赵平津,我不会再和你好了,我嫁谁都不会嫁你,不,我宁愿去出家当尼姑,我都不会嫁给你……”
许禾哭的崩溃,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哭诉自己委屈的人,这辈子也就分手的时候对赵平津死缠烂打了那一次,可这一刻,她就是想要把自己憋在心里很久很久的话,一股脑全都倒出来。
凭什么他说不要一个人就可以不要,凭什么他现在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去所有伤害了。
凭什么他说他碰过别的女人她信了她痛苦的恨不得死去,现在轻飘飘一句他没有过别的女人就想要她再回来。
凭什么许禾的一切都要被他捏在手心里,凭什么她的情感她的心就这么廉价。
凭什么他这样自以为是,觉得她知道了真相就会晕头转向的被他哄回来?
“反正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我都不会听,我也绝不会和你在一起,赵平津,你要是不愿意让我走,那咱们就杠下去,反正,吃亏的也不会是我。”
“非要这样吗?”
“非要。”
“那要是真的杠到你我头发都白了,怎么办?”
许禾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头:“你不会的,赵平津,在你心里,我没有那么重要,你权衡利弊总会作出最符合你利益的取舍,我会被你放弃一次,就会被你放弃第二次。”
她就那么平静的说着这些话,没有被放弃过的人,尝不到那种恐惧。
“傻瓜。”他叹了一声,知道说再多都没有用,一时半会儿的他想必没办法让她彻底安心。
但天长日久的,他总有办法让她慢慢释怀。
“哭也哭了,说也说了,现在去吃点东西,嗯?”
赵平津摩挲着她微红的眼角:“一哭眼睛就肿,偏偏眼泪还多的很。”
许禾扭过脸:“你可以去找不爱哭的,又乖又听话的。”
“我们禾儿不就是这样的?”
许禾笑了笑:“赵平津,我现在生病了,病人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和行为的,所以我不是以前的许禾了。”
“那让我看看,哪儿不一样了。”
赵平津半支起身子,认真端详她的眉眼,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看没什么变化,就是比从前调皮了一些,爱哭了一些……说起来,也怪让人头疼的。”
许禾闭着眼,不搭理他的说辞。
但赵平津却发现,许禾现在和他在一个被子里,身上的衣物也被褪去,她在他的怀中,他们的身体相贴,但她却没有再出现应激反应,也许是方才一场哭闹,情绪极致的宣泄出来,让她暂时忘却了这些。
赵平津没有提起,只是拉起被子给她盖好,并未有过多肢体上的碰触。
“要是还不想吃东西,就再睡一会儿,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
“你不用工作赚钱吗,一直围着女人转,不觉得无聊?”
“当然得赚钱,不过,赚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只用好好养病。”
“你现在有多少钱?整个赵家,是不是就你说了算了?”
“也不能完全这样说,不过现在赵家没人骑在我头上却是事实。”
“那你给我五百万。”
“有什么想买的?”赵平津一边问,一边却起身拿了手机:“把你银行卡给我,算了。”
他干脆下床,拿了钱夹过来,把自己的黑卡给了她:“这张给你,想买什么就去买。”
“我不买东西,我就是要五百万。”
赵平津还是把卡放在她枕边,“行,我让郑凡转给你,你把银行卡拍一下,卡号发给他。”
“你不问我做什么吗?我要是去小萃春找乐子呢。”
小萃春就是姜昵带她去的那个女性会所。
赵平津拿着卡的手就僵了一下。
他看着许禾,她盖着被子躺在那儿,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头发散乱在脸侧,刘海仍是有点长,几乎覆在了她眼睫上,她就那样微微歪着头看着他,那双眼里透着一点都不乖的神情,故意惹人生气的叛逆少女模样。
“姜昵都教了你什么东西?”赵平津气的咬牙:“我看以后还是不要让她再和你接触的好。”
“不是你让她带我去的吗?也是你故意安排的,让我听到你和那个合作方千金的事,对不对?”
许禾心平气和的说着,看着赵平津生气,她就是开心。
赵平津没否认:“没错,我怕我说出来的你不信,所以想着,最好是当事人亲口说的,效果会更好。”
“我是因为有心病才害怕别人碰触没办法跟人好,赵平津,那你又是为什么呢,你为什么对着乔菲菲石更不起来?你也有心理疾病了吗?”
“想知道?”
“嗯。”
赵平津走到床边,弯腰逼近她的脸,在他高挺的鼻梁就要触到她鼻尖那一瞬,他又微微侧过脸,在她柔嫩脸颊上蹭了蹭,低声道:“其实我真不愿意说的,毕竟说出来,自己也觉得没脸,但是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