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也只看了许禾一眼,就大步出了房间,许禾看到他不停的打着电话,脚步十分的急促。
赵平津突然离席,众人也就没了兴致。
沈渡看向许禾:“我送你回去吧。”
许禾没拒绝,赵平津也许是遇上了什么工作上的重要事,而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不给他添麻烦。
跟着沈渡出去,上了车。
车子刚发动,沈渡就毫不客气的开了口:“津哥的婚事,家里的长辈是一定会操心插手的,你应该很清楚。”
许禾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对她这样大的恶意,而且,她也并不认为自己要被无关的人影响。
她从来只在意赵平津一人的态度。
如果他说他要回家结婚了,那她自然也就放手。
“我现在并不关心这些事情。”
沈渡有些意外于许禾的淡然和回答,却还是道:“你们这种姑娘我见的多了,心里想什么我也很清楚,你最好记住,津哥不是你能招惹的。”
“你这些话不如去和赵平津说。”许禾很淡的看了沈渡一眼,不知怎么的,沈渡觉得,她这种淡漠的眼神,倒是有点赵平津动怒时的神韵。
“我当然会和津哥说,我只是提醒你而已。”
“多谢。”
许禾转眸望向窗外,不再开口。
沈渡将她送回住处,许禾再次道谢,就直接离开了。
沈渡看着那女孩儿的背影,在夏夜的明月之下,人声喁喁,草虫低鸣的夜色里,她一个人走着,从那欢闹之中安静的穿过,像是游离于整个世界之外一样的寂寥。
沈渡忽然觉得,他也许是看走了眼。
但那又如何,就如夏虫不可语冰,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不管过程怎样的旖旎痴缠,结局无外乎还是无疾而终。
沈渡调转车头离开,给赵平津打了一个电话:“津哥,人我送回去了,你那边是出什么事了吗?”
确实出了一点事,饭桌上那个电话是容谨打过来的,庄明薇或许是心情不大好的缘故,开车的时候一时分神出了个小车祸。
脸上剐蹭了一块,一条手臂轻微错位骨裂,还有些皮外伤,倒也不重,只是看起来挺唬人的。
沈渡闻讯,没多说什么。
沈渡从小和赵平津一起长大,虽沈家比不上赵家,那也是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只是后来,他年少时父母双亡,沈家就逐渐没落,那些年赵家对他帮扶极多,几乎当半个儿子看待,沈渡后来出国留学念书所有一切,都是赵家安排妥当的,也因此,沈渡万事都以赵平津为重,在他眼里,庄明薇虽然很受人追捧,但也不够资格做赵家的儿媳妇。
他这一生没别的追求,就想跟在赵平津身边,看着赵平津将赵氏同盛发扬光大,而他,就做他最得力的帮手和最信赖的朋友。
所以沈渡很支持赵先生的想法,觉得赵平津应该娶一个门当户对,真正的名媛淑女大家闺秀,担起赵家当家太太的重任,让赵平津毫无后顾之忧。
只是,沈渡想到方才那个女孩儿,忽然有点头疼。
他对于赵平津算是十分了解,所以他看得出来,能让赵平津给她一个名分,就已然十分不简单了。
但沈渡也明白不能操之过急的道理,赵平津现在约莫正在兴头上,他若是劝的太多,大抵只有反作用,若是惹他动了怒,万一当真将人弄回赵家。
那可绝不是沈渡想要看到的画面。
……
庄明薇从手术室出来,被送回了病房。
庄利峰和周芬都守在外面,周芬哭的梨花带泪,庄利峰正搂着她柔声的安抚。
容谨站在窗边抽烟,脸上神色异常的难看。
赵平津赶来时,他掐了烟,二话不说,上前就挥了拳头。
赵平津抬手攥住容谨的手腕,眸子里已经是一片肃杀:“你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这话该我问你才对,赵平津,明薇这样爱你,你怎么对她的?就一个许禾,什么玩意儿,你把人弄怀孕也就不说了,你答应明薇和她断干净,为什么现在又藕断丝连?”
容谨眼底一片血红,他用力抽出手,一把攥住赵平津的衣领:“你要是再敢伤害明薇,我和你没完!”
“你怎么和我没完?”
赵平津笑了一声,推开容谨的手,他的眼眸深邃而又阴翳,盯着面前俊容扭曲的男人:“你有这功夫关心明薇,怎么不去看看你关在精神病院受罪的未婚妻?”
容谨的唇角骤然紧绷,而原本伏在庄利峰怀里低低呜咽的周芬,也蓦地颤了一下,她忍不住抬起微红的眼皮,看向剑拔弩张的两人。
赵平津冷笑,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烟,他偏头吸了两口,才对容谨道:“明薇这边我自然会和她说清楚,容谨,我再重申一遍,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少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