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呼吸艰难,心口绞痛,头顶沉重的床帐向他压来,像是要勒死人一般绞住他的脖子,熟悉的布局是致命的绞刑架,他徒劳地伸手抓挠自己的脖子,想要将窒息的纱帐拨开,可已经挠出道道血痕,窒息的危险却分毫不减。
又是这样,他不愿回忆的过往,终于逃离的过往,终于还是追上了他。
横纵交织的棋盘格上,一粒又一粒地牺牲,恩师、朋友,甚至自己,只为破局。
可到头来,自己又拖着一副病体残身,放弃好不容易重启的生活,继续回到宫禁之中。
类似的念头不住地在脑海盘旋,谢霖双脚蹬踩床铺,想要逃离床幔的绞刑,“咚”地一声,挣扎的人从床上滚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
纪渊因着想起宫女没有给谢霖点灯,去而复返,刚在门外便听到一声巨响,冲进门时,就看到这样的画面,谢霖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单穿一身白色亵衣,躺在地上,正疯狂地抓挠自己的脖子,渗出的血液已染红了领口。
他冲上去,将人捞进怀里,怀中单薄的身体已被冷汗浸湿,他抓住谢霖抓挠的双手,男人不住哭吟挣扎,纪渊将人摁进自己怀里,安慰道:“我在这里,别怕,别怕。”
他还是回到这宫中,还是逃不掉。
“放过我……”
谢霖闷声说道,声若蚊呐,从纪渊怀中挣脱出来。
“放过我吧,你还要我做什么呢?你已经是皇帝了,天下那些男人女人,你哪一个得不到呢?你去招纳你的后宫,去玩乐你的戏院,为什么又要带着我呢?你也从来不会回家看我,为什么呢?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回来呢……”
谢霖双眼无神,毫无条理地念着,每一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