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不清人讲话,自己也少有开口,但又不睡,只睁着眼发呆。太医以为纪渊失眠,于是加重了安神的药物,却被德顺发现纪渊在困的时候强掐自己保持清醒。
“皇上,您这是何苦呢。”老太监终于有些不忍。
纪渊没有回答,可他心里知道,只要闭上眼,便是那重复了无数次的噩梦,梦中不明真相的自己会无数次地重新推开那扇门,见到恐怖的画面,而即使是从梦中惊醒,现实也不会给他安慰,只会让他一次又一次地认识自己的错误,反复折磨。
于是相较于以往还有政务繁忙,多少可以转移注意,休息的这两天更让他精疲力竭,满身死气,直到赵星含再次面圣后,不知说了些什么,才多少焕发了些活力,传游筠见面。
他面色阴晴不定,垂眼看游筠了许久,才挥挥手,让一旁押解的侍卫退下。
松快的游筠重整衣装,忽然听到上面传来声音:“你在找阿福?”
声音过于低沉,以至于有些陌生,游筠正在抚平衣褶的手忽然顿了下来,指尖随意念微动,他抬头望向纪渊,只是几日未见,那人却像是遭受了多么严重的打击,暴瘦之下,脸颊更如刀削般严峻,居然为年轻的面孔添了几分帝王姿色,面色凝霜,峻眉入鬓,眼神直直地盯着他。
“他没死。”游筠笃定道,他不知纪渊为何关心自己的行踪,他也不在意,他唯一认定且坚持的事情就是阿福没死。
“嗯。”声音在纪渊喉咙里滚了两滚,他的听力在高烧消退后多少恢复了些,可长时间的沉默使得喉咙发痒,不过此时他全没有面上看得平稳,黄袍下的一双手正在簌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