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时打开的……”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当时心急了点,我们同事用手摸了电灯开关。”
毕竟人命关天,民警看到有人躺在楼梯下,第一反应当然会是开灯看情况,着急之下肯定会不小心留下一些干扰现场的指纹,这也是无可避免的必然情况,不管是当刑警的戚山雨,还是当法医的柳弈都表示可以理解。
从几人现在站的角度往下看,可以看到秦红叶头朝下脚朝上地躺在楼梯上,头部贴墙,看不清伤得怎么样了。
柳弈和戚山雨几小时前才在明桂街26号见过秦红叶。
两人记得很清楚,秦红叶现在穿着的衣服正是和他们碰面时所穿的那一套,只是少了一件浅灰色的针织外套而已。
“我们下去看看。”
柳弈对江晓原和沈青竹说道:“注意楼梯上的脚印,不要踩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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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说像是意外……”
看到死者的模样时,江晓原同学小声地感叹道。
在靠近楼梯的入口处,屋主秦红叶装了个木头置物架,上面林林总总摆放了诸如笔记本、剪刀、喷水壶之类的杂物。
置物架离地约一百三十厘米,正好是放东西最容易拿取的高度。
然而当人滚下来时,身体就很容易碰到这个架子。
最要命的是,秦红叶刚好还在架子上放了一个黄铜座钟。
这个钟足有三十厘米高,底座是实心的黄铜制品,不仅相当之重,而且棱角分明。
当它从一米多的高度笔直地往下掉,又正好砸在一个人的脑袋上时,确实是可以轻轻松松把人砸出颞骨骨折、颅内出血,从而置人于死地的。
“伤口的形状跟底座这个尖角的形状一模一样。”
就算不用经过测量,江晓原也能从那特征性的带着倾斜角的伤口形状判断出,致伤物正是死者脑袋旁边的那个黄铜座钟的底座一角。
加上死者头部正好就在置物架下方,角度也很正,黄铜座钟掉落致死的结论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沈青竹在观察过现场情况之后,也同意小江同学的推测。
“……所以关键就是……”
小沈法医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死者到底是自己失足掉落的,还是被人推下来的……”
“不。”
站在旁边的柳弈却在这时说道:
“还有一种可能,架子上的黄铜座钟也是被人推下来的。”
他顿了顿,在两个学生惊讶的注视中,又缓缓地补充道:
“甚至很可能,连黄铜座钟都是有人将它挪到这里,故意制造出一个意外事故的假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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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同学和小沈法医实在太了解柳弈的本事了。
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精神大振。
“老板,你发现啥疑点了!?”
江晓原同学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柳弈。
“你们看这个……”
柳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手电,将它打亮,然后用光柱照向墙边那取人性命的置物架。
“虽然有人很小心地擦掉了上面的灰尘,但东西放得久了,还是会留下印子的。”
鑫海市本就常年气候湿热,这里还是通风不良外加阴湿得厉害的地下室,而秦红叶对地下室的装修本来就草率,置物架用的也是只涂了一层清漆的合成木板,东西搁在上面,很容易就会因为灰尘、霉菌和潮气在木板上留下印子。
而现在,柳弈指给几人看的,就是这样的灰尘印子。
像笔记本、剪刀、喷水壶之类经常使用和移动的小件物品尚不明显,当柳弈拿起铁丝缠绕的小号分层置物架,还有插放试管的试管架时,小江同学和小沈法医都看到了木板上留下的两个架子边缘的灰黑色痕迹。
“我想这么重的黄铜座钟应该不是什么要经常移动的东西吧?”
柳弈指了指置物架上空了的角落,“可你们看这里留下的痕迹,怎么看都不像是座钟的底座印子,对吧?”
江晓原和沈青竹连忙凑过去仔细地看。
不仅是他们俩,戚山雨、林郁清,还有陪同在旁的焦警官也在后面探头探脑,努力想要看个仔细。
确实,就如柳弈所言,木板上有一个浅浅的正方形灰黑色印子。
那印子大小乍看和座钟的底座差不多,但却没有座钟四角那外突的菱形尖角,即便不用特地拓印对比,也能看出二者确实不可能是同一个东西。
“啊呀,这个……!”
江晓原下意识回头左右四顾,目光在地下室里打着转,冷不丁瞧见了远处一张桌子的角落里搁着一样不起眼的物件。
他快步奔过去,从桌上拿过那件东西,又快步奔了回来,轻而稳地将它搁在了置物架空着的灰尘印子上。
——形状正正好。
“所以原本放在这里的并不是黄铜座钟,而是这个计时器!”
江晓原兴奋地喊道。
“嗯,可能性很大。”
柳弈点了点头,随后又稳妥地补充了另一个可能:
“当然,也不排除是秦红叶在不久前刚好重新调换了一下地下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