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案子而感到了志不能伸的心灰意冷,还切切实实体会到了来自工作环境的压力和排挤。
恰好那会儿是私人鉴定机构刚刚起步的时间,需要大量各个方向的持证且有资历的鉴定专家。
于是在科里呆得很不愉快的简一端在好友的介绍下从法研所辞职,跳槽去了本地一间大学与私营企业合作的鉴定机构。
只是他在那间机构里也没有干上几年。
他怀念从前身为一线法医的紧张、辛劳和结案时的成就感,总觉得现在这种坐办公室里审核资料的生活实在不合适自己,倍感倦怠之余,也仿佛失去了方向而在夜空中无望扑腾的飞蛾。
最后简一端还是以二度辞职告终,回老家种菜养花,靠经营一间超市维持生计。
“很傻是吧……”
提起自己的生平,简一端脸上露出了遗憾和无奈之色。
“现在想来,我当时如果没有冲动辞职,说不定这会儿还能亲自调查这桩案子呢……”
柳弈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抿住嘴唇,没有接这茬儿。
“柳弈,我知道你比我有能力,也比那时候的我更能说得上话。”
老人没有再继续纠缠于自己从前不得志的失败经历,而是很快把话题转回到案件上:
“现在那把丢失的□□式手枪重新出现,还牵涉到了两条人命,警察肯定要把包永兴的案子再翻出来。”
简一端抬头看向柳弈,目光中满满都是对纠缠了他十多年的真相的渴望:
“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提出的那些疑点,替我重新调查当年那桩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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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弈和简一端一直聊到晚上接近十点,直到店员过来礼貌地告知他们快到闭店时间了,两人才结束了今晚的谈话。
“简前辈,您家住哪里?”
柳弈今天没有开车,不过不妨碍他可以叫车先送简一端回去。
“不用。”
简一端掏出自己的手机,熟练地点开网约车软件给自己叫了辆车,“老头子我手机还玩得挺溜的,自己回去就行了。”
柳弈笑了笑,没有坚持。
只不过他一直陪在简一端身边,等到对方约的车到了,看着人上了车驶离自己的视线范围,他才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上面有好几条置顶未读消息,都是戚山雨发来的。
戚山雨今天一天都在忙着出外勤,和搭档林郁清走了能有两三万步,差不多到晚饭时间才收工回到市区。
本来两人约好了,等戚山雨回来就顺便拐到法研所,把审完鉴定书的柳弈捎回去的。
但戚山雨却在下班前忽然被自家恋人告知自己临时有约,得晚些才能回家。
结果柳弈这一“约”就约到了晚上快十点。
戚山雨怕打搅柳弈工作,没给他打电话,但毕竟还是会担心,从八点半开始就隔三差五给他发微信,问他大概几点完事儿,需不需要来接他云云。
因为与简一端谈话时看手机不礼貌,而且对方告诉他的事情也确实让柳弈听得入神,没有翻看消息的余裕,所以戚山雨发来的信息在柳弈的微信里统统都是未读状态,这会儿点开一看,即便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恋人的着急。
柳弈连忙给戚山雨打了个电话。
“嗯,刚刚聊完了,我现在就回来……”
“不,你不用来接我,我打车回去,很快的。”
“嗯对,我还没吃晚饭呢!给我弄点吃的吧!”
“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做的就好。”
“等会儿见。”
回过戚山雨电话后,柳弈也给自己叫了辆车。
今天虽然是周末,从法研所到柳弈他们的公寓经过的也全是热闹繁华的路段,不过毕竟都已经过了十点了,再如何车流量也比白日小得多了。
加上柳弈今天运气不错,路过几个红绿灯时间长的大路口都恰好碰到绿灯,网约车一路畅行,二十分钟之后就将他送到了家门口。
因为知道戚山雨肯定在等他,柳弈没有自己开门,而是抬手按了门铃。
果然,门铃只响了一声,门就开了。
“真晚。”
戚山雨将柳弈拉进门,条件反射就去摸他胳膊,感觉到足够蓬松柔软的衣物厚度之后,才稍觉满意,“你不是说约了人随便聊点事吗,怎么就折腾到这个点了?”
难得听到戚山雨抱怨他晚归,柳弈非但没有觉得不耐烦,反而笑得跟朵花儿一样,灿烂到两眼都弯成了月牙状。
“放心,我就在法研所斜对面那间咖啡馆,安全得很!”
柳弈知道他家小戚警官最近让他三不五时就来一出的被绑架闹得有些惊弓之鸟了,一旦他长时间不在他视野范围内,手机联系又不甚通畅时就会PTSD,连忙扑上去将人圈住,先啃上两口,把人安抚好了再说。
戚山雨眼见柳弈回来了,忐忑了半晚上的心落到了实处,又用嘴唇感受过恋人唇瓣那熟悉的触感和热度,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他替柳弈脱下厚重的冬季外套,挂到玄关的衣帽架上,然后将人领到浴室,“先洗个澡,衣服在架子上。”
柳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