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进再顾不得死去的美女遗体,朝着区云泽厉声喝道:“我们说好了各拿各的!你要毁约吗!?”
说着他跨前两步,弯腰伸手去抓区云泽的肩膀。
就在卫进的手碰到“搭档”肩膀的刹那,区云泽猝然转身。
他一句话也没说,左臂自下而上一捞就捞住了卫进的后肩,借着自己身高体重的优势使劲儿一压,将卫进压在了地上,同时右手举起,手上一把短刀,刀锋寒光闪闪,手起刀落便刺入了卫进的背部。
不过区云泽这一下角度偏了点,刀尖被肩胛骨下缘卡住,没有扎进卫进的胸腔。
疼痛、惊慌、不解和恐惧下,卫进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凭着身形瘦小灵活的优势往前一蹿,竟然真的挣脱了区云泽的潜质,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去,想去捡回刺死纪秀慧后顺手丢到一边的另一把军刀。
然而区云泽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迅速抢上前去,在卫进身上连刺了十多刀,直到人躺在地上彻底不动弹了之后才肯罢手。
杀了卫进后,区云泽拿走了对方的腰包,还将他全身上下搜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物品后,才用沉重的灭火筒砸烂了卫进的面部,又用火机烧焦了他十指的全部指纹,最后带着东西从他们潜进来的窗户又溜了出去。
接着区云泽在旧校舍附近找到了一处学生们用来停自行车的车棚,车棚深处有一个狭窄的死角,他就在那儿藏到了第二天天亮,再混在早晨出入校园的学生老师里溜了出去,循着来时“相看”好的路线找到两人事先藏起来的摩托车,迅速远离了犯罪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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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想着,与其把值钱的好东西白白给他糟蹋了,不如我全收了……”
区云泽歪在床上,声音有气无力,但说出口的话却是极狠的,且丝毫听不出悔意,仿佛他连刺十多刀的不是一个曾经和他合作无间的“同伴”,而仅仅只是一只不听话的恶犬:
“反正像卫进那样的垃圾,死了反而干净,对吧?”
问话的警察蹙起眉,用一种十分复杂的表情看着这个躺在病床上全身包得不成样子的嫌疑人,欲言又止。
最后警官还是决定不要浪费时间和区云泽聊人生聊三观了。
他转而直奔他更想知道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将卫进的脸砸成那个样子,还烧掉了他的指纹?”
“因为我知道卫进以前还没进过局子。”
区云泽扯起嘴角,笑了笑,“我以为只要毁掉他的脸和指纹,你们就查不出他的身份了。”
其后区云泽坦白道,他以前跟着“老大”到处流蹿,在乡间“收货”时曾经被警察拘过,不过当时涉案的“物件”不算贵重,因此他只被判了五万块的罚款和一年的有期徒刑。
也就是这经历让区云泽了解到了警察办案的一些规则——其中就包括他们这些罪犯的指纹和DNA会在系统里留存,日后若是再犯案便可以调出来对比了。
等到他和卫进合作时,区云泽还特地问对方有没有前科。卫进很自豪地表示他虽然干过好几桩小偷小摸的事儿,但至今还没被警察抓住过,清清白白没有案底。
只可惜区云泽自作聪明,完全低估了现代警察和法医的侦查能力,最后栽在了半只芭乐上……
……
审问完旧校舍双尸案的细节后,警方转而询问另一个同样重要,甚至可以说是更加重要的问题:
“你们是怎么盯上车荣华的?还有,车荣华的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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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车荣华说,那块玉佩和那个瓷杯都是‘国外的朋友’送他的?”
柳弈一边问,一边端起咖啡杯,凑到唇边啜了一口,冷笑道:“‘国外的朋友’,真是好借口啊!”
警方从区云泽藏身的新世界UB广场A栋18号商铺里搜出了好些贵重古董。
不过鉴于这商铺本来就是古董商于弘业用来藏东西的“仓库”,专案组的警官们无法确定哪些是区云泽和卫进偷的赃物,哪些又是于弘业的东西。
鉴于区云泽当时还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警察们只得拿着所有古董的照片又去找了“失主”车荣华,让他自己指认自己的财物。
没想到车荣华坚决不肯承认里面有自己的东西,甚至否认别墅曾遭入室行窃。
好在这时区云泽手术成功,人也渐渐清醒了。
他很配合地指认了几件体积不大但看起来十分值钱的古董,承认那些是他和卫进在车荣华车老板家里偷的。
这一次,警察将车荣华叫到了市局,拿出区云泽亲口指认的几样“罪证”,严厉地质问车荣华为何不敢承认东西是他的。
没想到车老板异常嘴硬,警察盘问了半天,愣是没法儿让他松口。
不过不要紧,人可以说谎可以嘴硬,但实打实的物证却是无法被篡改的。
法研所的“车展”再次大发神威,从那几样古董表面检出了油脂。
分析这些油脂样本的微量成分,与区云泽和卫进破窗时留下的指印,还有柳弈他们在车荣华家的垃圾桶里捡到的茶油一模一样。
证据摆在车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