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警官追问:“你看到什么了?”
段晨的喉结上下滑动,似乎想起了什么让他感到恐惧的事情一样,狠狠打了个哆嗦。
“我……我不知道那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是我看到他们朝阿慧扑过去……他们……他们拿着刀追她……”
与他堂堂副院长平日里口若悬河、能言善道的形象不同,段晨在表述当晚的案发经历时语言相当混乱,警方不得不一次次重复询问,揪出他话语中的漏洞,诘问矛盾点,一遍遍确认信息的准确性。
“你买水回来时是从正门进来的?”
“是……是的……我走的是正门没错……”
“你进旧校舍时,看到的确实是两个男人吗?”
“嗯……是、是的……”
“那两人穿什么衣服?什么身材?长什么样子?”
“屋里太暗了我看不清……不过应该都是黑衣服……一个挺高大的,一个矮一点也瘦一些……至于长什么样子,这、这个……我真的没看清楚……”
段晨在审讯室里被问话时,沈遵沈大队长就站在单面玻璃墙外盯着里头的实况。
“沈队,你觉得这家伙说的是实话吗?”
专案组的一个警官问沈遵。
“黑色和深灰色的衣服在光线不足的地方看起来确实就是黑的。”
沈遵抱着胳膊,一面仔细观察段晨的微表情,一面评价道:“至少他目前说出的嫌疑人的形貌都与监控拍到的很相似。”
审讯室里的质询仍在继续。
“接下来呢?你看到那两个人朝纪秀慧扑了过去?他们手里都拿着刀吗?”
“是、是……啊,不不不……等等……”
段晨先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几秒后又开始摇头。
警官提高声音:“到底是不是?”
“……啊,我、我记得那时阿慧一边跑一边喊救命,而那两个人确实都追在她身后……不过好像只有那个个子比较矮的手里拿着刀……他还喊、喊什么来着……”
段晨拧着眉毛努力回忆,忽然像是终于想起什么一样猛一握拳,然后仰头看向对面的两位警官,“对了,那男人——呃,我是说矮个的那个!他那时还在笑呢,边笑边喊‘小美人别跑啊’!”
警官就两个男人追逐纪秀慧的细节颠来倒去的问了段晨好几遍,最终无论怎么问,他给出的答案都相同无误之后才停下来。
根据段副院长所言,当时他出去买水回来,便听到旧校舍里传来了纪秀慧的哭喊和呼救声,还有陌生男人的调笑吆喝声。
他悄悄潜回校舍,便看到两个陌生男人追在纪秀慧身后,其中一个手里的刀子在窗外的路灯光下反射着森森寒光,一看便令人心生恐惧。
于是段晨很怂地逃了。
丢下身陷险境的小情人,转身溜出了旧校舍。
“你为什么不报警?”
警官两道浓眉中间扭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结,“或者你可以喊保安来。”
——这样或许就能及时救下女孩儿的性命了。
“我……我不敢……”
男人的嘴唇嗫嚅着,声似蚊讷,低得不能再低。
没错,自私如段副校长者,当然不可能在如此紧急的关键时刻选择报警或是向别人求助。
比起姑娘的生死,他更怕自己与纪秀慧的婚外情曝光。
“那之后呢?你还看到了什么?”
警官继续追问道。
“没、没有了……”
段晨摇了摇头。
他交代说,自己离开旧校舍时,只听到背后传来纪秀慧模模糊糊的求饶声和惨叫声,但他不敢回头查看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反而未免其他人经过时发现端倪,还把正门入口给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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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段晨身为新媒体学院的副校长,在新校区草创之初,到处都忙着搬迁的时候,有无数的机会进入校务处,并瞅准时机拿到旧校舍的钥匙并加以拷贝。
事实上,段副院长的妻子早就注意到了丈夫出轨的端倪,特别是他们学院迁到新校区之后,他的妻子在他车上安装了行车记录仪,让他少了许多“应酬”的借口,又不敢在学校附近公然开房,逼得只能绞尽脑汁去找一处隐秘处与纪秀慧偷情。
于是他盯上了因为过于老旧而被禁止进入的旧校舍。
段晨向校工打听出旧校舍的钥匙在校务处之后,就找了个没有别人的机会,从校务处的文件柜里翻出了那把随意丢在盒子里的钥匙,拷贝了两套之后,又依样画葫芦,把原件放回了原处。
从那之后,他就以“值班”或是“选修课”为由,差不多每周都有一两天留在学校里,躲进无人的旧校舍与小情人幽会。
毕竟她的妻子检查他的行车记录仪和定位时不会料想到,这狗男人竟然胆大包天到敢和自己的学生在学校里乱搞,而且就算他大舅子想利用职务之便查他的开房记录,也不会有任何收获。
据段晨自己交代,从九月到现在,他和纪秀慧在旧校舍幽会了十多次。
他俩一人拿着一套两把旧校舍的钥匙,出入都很小心,瞅准了附近没有别人时才飞快地开门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