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不相信杜鹃会自暴自弃以至于酗酒出意外的!”
柳弈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随口问道:“杜鹃的名字和她的姨妈很像吗?”
“是的。”
朱箐箐不知柳弈一直很在意杜鹃的名字,很随意地回答道:
“是啊,她姨妈好像是叫王乐娟,不过是女字旁那个娟……”
她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声音骤然提高:
“对了,我可能知道杜鹃为什么要来东湾这一片了!”
朱箐箐没注意到柳弈和戚山雨神色皆出现了变化,继续说了下去:
“她姨妈好像在东湾区上学来着……她以前跟我提过一次,说她姨妈带她来这边尝过新鲜的螃蟹和莲藕……可能这次她再来,就是为了重温和姨妈的美好过往吧!”
柳弈率先开口:“你说她姨妈叫王乐娟?”
戚山雨接着道:“在东湾上过学?”
朱箐箐万万没想到两人在意的竟然是杜鹃她姨妈的名字和曾经在东湾区呆过的经历,一时有些懵。
“嗯……”
她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试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柳弈和戚山雨这次对视的时间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长。
两人沉默地交换了一些朱箐箐完全看不懂的信息。
最后,戚山雨点了点头。
“好吧,我们知道了。”
柳弈转向朱箐箐,“我们会试着调查一下。”
朱箐箐猝然睁大双眼,神色惊喜。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
柳弈轻轻压了压手掌,“我想知道,杜鹃小姐的遗体火化了吗?”
毕竟如果定性为意外的话,19号发现的遗体,到现在都过去快一周了,大概率已经交还给遗属进行火化了。
“那……倒是还没有。”
朱箐箐面露黯然,“不过应该也快了……遗体告别式就安排在后天下午。”
“朱小姐。”
柳弈正色道:“你能说服杜鹃小姐的亲戚进行委托尸检吗?”
他低头在笔记本上唰唰写了一张便条,撕下来交给朱箐箐,“假如你能说服他们家要求委托尸检,送到我们法研所来,我亲自操刀。”
朱箐箐闻言,面露难色。
毕竟现在处理杜鹃后事的不是她的亲生父母而只是远房表亲,让阿姨陪她去警局查阅监控已废了她许多唇舌,现在还要说服她要求尸检,实在太难太难了。
“……行,我试试。”
但朱箐箐没有犹豫太久,很快就应承了下来,“我会尽力说服她表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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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5日,星期日。
中午十二点十五分。
朱箐箐接了柳弈发布的新副本任务后几乎是一分钟没耽搁的就买单告辞了。
柳弈和戚山雨在茶楼里又稍稍坐了一会儿。
这时包间里就剩下夫夫二人,柳弈说话就不必有顾虑了。
他拿起茶壶给两人续了一杯茉莉茶,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抿在舌尖细细品了品味道,茶汤醇厚、气味芬芳,可惜茶叶在水里泡得太久了,这会儿微微发苦发涩。
他咽下茶水,然后转头问戚山雨:
“小戚,这事儿,你怎么想?”
“现在还真不好说。”
戚山雨也端起茶杯。
不过他不像柳弈那样含在舌尖细细品尝,而是两口就喝完了,“怕是也只能从头查起了吧!”
柳弈叹了一口气,唇边勾起一抹苦笑,“唉,我们俩真是……天生一对啊!”
这话说得像是自嘲,偏又隐隐透着甜蜜。
“是啊。”
戚山雨听懂了。
他伸手握住了柳弈的手,攒在手心里,十指交扣,回给他一个同样无奈又甜蜜的苦笑:“谁说不是呢。”
柳弈就着两人此刻亲密的姿势,带着戚山雨的手凑到唇边,在恋人的手背上飞快地啄了一下。
“好了,说正经的。”
他收起唇角的浅笑,正色道:“你那边应该也不太方便插手吧?”
“是啊。”
戚山雨也颇觉烦恼。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熟练地调出了一个号码,“看来得找小林帮忙拉个线了……”
柳弈秒懂。
林郁清是鑫海市本地人,一家子都在公检法系统工作,人脉宽泛得很,想要私下了解一些情况,又不引起其他警务系统的同僚反感,请他帮忙搭桥牵线是最方便也最靠谱的选择。
柳弈笑了笑,随口问道:“小林子今天没去约会吗?”
“放心,他那位又下工地去了,人在隔壁S市呢。”
戚山雨只应了这么一句,电话就接通了。
他简单将自己这边遭遇到的情况说给了林郁清听,无会可约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的小林警官当即表示“好呀没问题”,随后两人约好了下午两点半市局见,就挂断了电话。
“好了,我们回去吧。”
戚山雨拉着柳弈站起来,“我先开车送你回家,然后再去市局。”
柳弈点了点头。
他实在太了解自家小戚警官的性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