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舔了这么久,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这两人如今倒是调换了个儿。以前是白骨默默给楚幺夹菜,楚幺埋头吃。
老虎看得眼酸,“化形就能有这待遇吗,那我也要化形。”
老虎抖了下他金灿灿的皮毛,像是风一吹就散的金色蒲公英,骄傲道,“哼,我皮毛这么好,我化形了肯定比白骨还要好看。到时候小幺肯定最喜欢我。”
喜鹊嗑着瓜子,两个小眼睛满是神秘的微笑。
土地公默默排除老虎成为坐骑的可能,老虎心有所属,强扭的瓜不甜。
一院子热闹哄哄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倒成了难题。
白骨以前都在地上打坐,现在变成人了,肯定不能让他睡地上了。山里湿气重,睡出个头疼脑热楚幺会愧疚死。
楚幺便把老虎和阿黄都赶下了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
老虎带着新收的小弟,决定重振百兽之王的威名。他可不是徒有其表!
雄赳赳地带阿黄去霸占狼窝。
结果一狼一虎打架直到天亮。狼二好脾气的邀请阿黄钻入狭窄的地洞同眠,阿黄夹着尾巴不敢动。要是老虎打架打输了,它就跑回去喊喜鹊来。
这一夜狼啸虎吼狗呜咽,楚幺一直半梦半醒,整个人都恍惚难眠。
他睡了一个时辰就会惊醒,然后黑暗中伸手摸旁边的人。以往冷硬的骨头变成温热细腻的皮肤触感,楚幺心下逐渐放松,又闭眼沉沉睡去。
于此反复多次,楚幺总睡不踏实。
仿佛睡死了,白骨就会悄悄溜走了。就好像寒冬的荒野里,身边烧着一把火取暖,楚幺总会时不时睁眼看看火会不会熄灭。
在楚幺又一次摸到人手臂上时,沈无延把人揽入了怀里。
楚幺呓语轻声疑惑,不过随着他后背被轻拍扶下,楚幺心下暖暖没了顾虑杂念,眼皮沉沉一夜好眠。
天光渐渐搅碎朦胧山雾,如梦似幻的光影中,鸟雀枝头清脆啼鸣。
楚幺醒来,只觉得腰间有一双手紧紧环着他。
他微微抬头,修长冷白的脖颈以及冷峻流畅的下颚映入眼帘,沈无延真的好像画中仙。他好像放牛的牧童。
楚幺以为沈无延没醒,怕把人吵醒,只一动不动的打量沈无延。他眼珠子偷偷看向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手指又长又白,手背宽大还能看到凸起的青筋,看着十分蓬勃有力。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会为了他留在山里吃苦吗。
楚幺默默叹了口气。
“醒了?”
头顶传来低沉悦耳的声音,楚幺耳朵微动,抬头就见一双冷锐霜雪的眼睛看着他。
陌生冷颤的惊惧还未袭上心头,那寂灭的眼底涌出浅淡笑意,冷冷澈澈的眼里都是他局促不安的身影。
楚幺吞了下口水,朦胧未醒的道,“早啊。”
沈无延松开他,柔声道,“早。”
楚幺混混沌沌坐起身,把粗麻外衣套在身上,而后下床去开门。
“啊!”
楚幺惊地一声大叫。
“怎么了?”沈无延问着走近,看到门外血迹斑驳的十几只野味,面色如常。
惊乍的心悸后,楚幺平静下来疑惑道,“难道是老咪勤快了?”
他刚说完,就见林子里窸窸窣窣蹿出来两道声音。
狼王和狼二嘴里叼着血淋淋的狐狸、野兔子走近院子里。
狼王吐掉嘴里的狐狸毛,朝狼二看了眼,狼二立马叼着野兔子走到楚幺面前。
它吐出野兔子。
四肢躺倒。
露出肚皮,愣愣地朝楚幺摇狼尾巴。僵硬的学着阿黄。
楚幺一脸茫然。
狼王蹲在原地,扬起脖子,“这都是吃的,你养狼二。”
“啊?”
狼王见狼二都拿脑袋蹭楚幺脚了,冷漠道,“难道狼二还不敌那条黄狗?”
楚幺诚实点头,“确实。”
狼王气的兽眼凶圆,气汹汹朝楚幺扑来。
没人看清,狼王是如何被一巴掌扇飞的。
楚幺惊讶的看着沈无延,沈无延有些不确定地看楚幺,面色恍惚,“它自己扑来的,我没打它吧?”
“小幺你看看我手指是不是扇红了。有些疼。”
楚幺来不及吃惊,立马捧着沈无延的手掌在天光下照。担忧的很。
沈无延是白骨的时候,白骨就不牢固,很容易有裂痕。他每次给白骨洗澡的时候都能看到好些裂纹。
楚幺仔细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松口气道,“还好,没裂开。你今后还是不要用力了,你以前是白骨,要是碎了怕影响你人身。”
沈无延点头。
狼王气笑了,收回被扇偏吐出的舌头,这下狼目凶光,真是动怒了。
“都是山里成精的妖怪,在这儿装什么可怜。”
说着,亮出锋利的爪子朝沈无延奔去。
然而,沈无延抬了一指,轻点狼王脑袋,“冥顽不灵。”
眼见狼王被一指戳着不能动弹,狼二飞快从地上弹起要二对一。老虎从门里飞蹿了出来。眼见混战就要开始,远处空中穿来喜鹊的大声,“慢着!!”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