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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4(1 / 2)

在呼吸之间,有些堵气,又偏生柔软,沁着仿佛熟悉的潮意。

两人暂在天采堂歇过一夜。听了施堂主的告诫,隔日天没亮就启程,马不停蹄一路朝南飞驰。等到了姑阑山脚下,正午刚过,天色足够亮堂但恰逢阴天细雨,也就衬得整座山一片死地般沉寂。

山路险峻,他们弃马步行,不多时远远望见了传闻里颇有排面的山门。

“其实我一直在想,掌门自刎,但颈上仍有火毒痕迹,这就很奇怪。”苍厘眼里映着此时灰扑扑的门楼,脑中还原彼时掌门倒吊的位置。

牧真想到他昨夜的话:“会是天谴吗?”

苍厘轻叹一气:“问得好,我也不清楚。以前没人敢对犼动手,大家自然不知道天谴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话间二人已到山门前。苍厘仔细看了那壁上题字,果然与戚院长说得相差无几。刀刃刻下的笔划很是潦草,足以见当时刻字的人有多么惊慌失措。

“你说这一大段当真是掌门亲笔么。”苍厘意有所指,“但冒充字迹这么明显的事,假如真有人干,天采堂应当能看出来吧。”

“理当如此。可字迹一事案宗中并无记载,万一疏漏也未尝可知。”牧真越想越对,不由赞同道,“正好,我们进去找找,看能不能做个比对。”

两人继续往里走,穿过幽长的山道,来到宽旷的庭院。

此处虽经人打扫过,但地上角落里仍有星星点点的绛色痕迹,昭示着多年前那场灭门案是何等惨无人道。

“太安静了。这附近怎地鸟虫都没了。”牧真蹙眉打量四周,暗自捏了灵诀。

“可能埋了什么惊鸟驱虫的药材。”苍厘早觉出异样,但只提高防备,并无明显动作。

“……或是藏着更厉害的东西。”牧真缓缓道出想法,“案宗中说,犼后来确实消失了。但当地仍然为灾害所苦,不知道是不是没吃够人就被打断或者剿灭了。”

“有这个可能。”苍厘心想,上古妖神的祭祀一旦开启,可没那么容易打断,更别提被如今的凡夫俗子剿灭了。不过万一有神族从中作梗,那又说不准。毕竟他们上一个目标已经身首异处粉身碎骨了不是。

退一步说,倘使犼真的出山未归,又落在此处不期而遇,充其量也就是换个地方请神罢了。

念及此处,苍厘稍微定了心,有意吓唬牧真道:“快走吧,趁着那东西还没过来。”

牧真收敛身姿,一脸严肃地点点头。走着走着忽而莫名道:“你笑什么?”

“没笑。你看错了。”

“……你又糊我!”

“圣灵子反应越来越快了。”

“你!”

“嘘,小点声。我也不确定有什么,万一真引出来就麻烦了。”

两人沿着石道一路摸索到书房,很快翻找出一些遗落的卷帙,从中摘得掌门的字迹。比照一番,都感觉与那山门前刻下的字迹出自同一人之手。

此外还寻到了最为关键的姑阑山道图。又按图索骥,七拐八绕,从一条极狭窄的小路探进玉胆花所在的山洞。

苍厘顺洞中逸散的光线看去,洞根底石缝中冒出的一枚硕大玉胆果然被敲得稀碎,只剩了片碗底似的凹叶默默积灰。失去胆中液体,那些散落的碎块黯淡无光,已是普通的顽石。

一如所有记载所述,玉胆失髓后,便再不会开花了。

苍厘踏着碎砂石走近,摸了摸玉胆底子:“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知道。”牧真站在原地环顾洞内光景,“但我想会不会是有人贪图玉胆花才犯下恶事。夫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被害之前干脆毁了玉胆。”

“也可能是夫人想以水灭火,或者以花解毒。”苍厘沉吟片刻,“话说回来,万一这压根不是夫人敲的呢。毕竟他们的尸体挂了五十天才教访客发现。这期间若是有人又来偷偷行事也是有可能的。”

事情到此已是陷入僵局。因为犼若出山,除却天谴具责无人知晓,其他种种皆对得上号。

斗霞派满门,确是因想要除兽灾招致了祸患。

苍厘俯身捡起一块琉璃灰的玉胆片:“还有一件事没想通。掌门怎么就知道天要亡斗霞了。按理说,他既然敢派人‘除害’,就不会知道天谴之事。难道当地还有什么孤魂夜访的传说?”

“去山下问问吧。南郡人知道得更多。”牧真眼见外头天色落黑,不由出声催促,“该走了,快看看还要带什么。”

“急什么,我还想在这儿住一晚呢。”苍厘瞄他,“怎么,难道圣灵子竟然怕了?”

“不是怕。”牧真迟疑道,“这地方让我不舒服。”

“你不是专门治鬼的吗?”

“这又不冲突!”

苍厘本来也没想待,看这阴沉沉的天暗得极快,知道摸黑下山不易,也不逗人了。再不做耽搁,两人顺着来时的道一路折返,径直下山,策马往北方走了。

一路上打尖住店时,又抓着人问了一圈。问到的人都瑟瑟地一脸忌讳,愿意说的又越说越离谱。还和戚院长说的版本不同。说这案子可悬了,那天晚上月黑风高,拍门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个号房直接吓死,掌门活生生吓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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