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酒辛辣得让人立马泛起一阵鼻酸,就连眼睛也不自觉地氤氲出一圈水光,一杯酒下肚,胃如火烧,难怪这酒叫将军泪,这要是谁贪杯多喝了几两,怕是整个人都会烧起来。
许卿湖皱紧眉头,视线模糊地看着他,问:“你在军中,就是喝这样的酒入眠的吗?”
“嗯,寒北太冷了,得喝这样的酒才能对抗狂风暴雪。”曹错点点头,往自己的杯中倒满了将军泪,尽管他在寒北经常喝这样的酒,但此刻竟也有些承受不住这酒的烈性。
喝了好几杯之后,曹错脸上早已爬上了浓重的红晕,安静地坐在许卿湖对面。
良久,他才含含糊糊地说:“三年前我带兵去往寒北,我带的新兵大多是南方的儿郎,平时不喝这样的烈酒,当时雪下得大,我们中了明士羽的埋伏,被打得落荒而逃,军心溃散,一路上横尸遍野,死的都是我军中的将士。
“我带着残存的士兵南下死守幽都河,我们都疑心活不过那日,好在支余部的王子送来了将军泪,我们就在幽都河饮酒,那日酒入愁肠,数万万人齐下泪,我还是头一次知道,七尺男儿也能哭成那般模样。”
说着说着,曹错的声音越来越小,人也越来越安静,许卿湖借着房间内昏黄的烛光去看他,当日的青衣少年,终是长成了镇守一方的大将军。
曹错小声嘀咕道:“你知道我那一日喝了将军泪之后,在想什么吗?”
许卿湖问:“在想什么?”
“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