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当生日礼物。”
他越想越气,忿忿不满:“去年你和他在学校门口拉拉扯扯我早看见了——不让我去学校,找借口说什么影响不好,自己倒是和别的男人在校门口你来我往光明正大得很嘛。”
祁湛脑门上弹起个问号,过了足有五秒钟的时间才理解祁扬的意思,啼笑皆非地反问祁扬:“你是不是没仔细看过这条领带的样式啊?这么骚包的孔雀蓝,会是给我的吗?”
祁湛一时间不知道该对弟弟的神奇脑回路作何评价,耐着性子给祁扬解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领带是去年你生日前,我去出差的时候瑞安通过我拜托一位设计师朋友专程给你定制的。我问过他怎么会送你这个,他说你偶尔代替你们公司出去参加会议和论坛,需要穿正装,但你嫌弃那些常规款式、说太老土太沉闷,他又怕他自己挑的不够好,所以托我找相熟的设计师定制的。”
祁扬缓缓睁大眼,下意识问:“真的吗?”
没等祁湛回答,他不自在地偏开脑袋,梗着脖子嘴硬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和他串通好蒙骗我的。”
祁湛懒得和他在这样幼稚的事上斗嘴,瞧他气焰消了大半,知道他听进去了,直截了当地问道:“为什么瑞安这次没和你回来吃饭?就因为这条领带你莫名其妙和他发脾气了?”
“不是。”祁扬撇了撇嘴角,想到三周之后就要拿到手的离婚证,心脏沉重得从胸腔里坠落到腹中,他有些丧气又有些不甘,话里话外带着细微的刺,“还能为什么,离婚了呗。”
祁湛很意外,脸色严肃了起来:“祁扬,离婚不是儿戏,你再不着调也不能把这种事当玩笑话挂嘴边。为什么离婚?”
祁扬不肯多说,被他这样厉色一训,气不打一处来,嗤笑道:“凭什么我离婚就是儿戏、你就不是了?那你又为什么和嫂子离婚?”
祁湛陡然色变,空气冷落下来,祁扬在这样的沉默中一点点察觉到自己的失言,有些尴尬地轻轻咳了一声。
“琳月说想出国继续读博,”祁湛叹了口气,“她说可能会是五年,也可能更久,但她不想耽误我,所以想先离婚。我说了没关系,我可以等,何况我工作休息的时候也可以飞去看她,可她不愿意——她不相信感情能经得住数千里的距离的长时间消磨,所以干脆放过彼此。”
祁扬:“……”
祁扬不合时宜地暗暗在心里对比了一下,发现祁湛好像比他更惨,他的心情突然没那么沉重的同时,又有些尴尬不应该揭哥哥伤口。
“这件事我和琳月还没有对外公开,爸妈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祁湛狐疑。
祁扬眼神飘忽,吞吞吐吐地和盘托出:“我看到嫂子发的朋友圈了,其实单看也没什么,但我就是感觉不太对,所以问了一下,嫂子她就和我说了。”
兄弟二人相对无言片刻,最终还是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难言沉默。
“下楼吃饭了,”祁父推开门,扫了两个儿子一眼,目光移向祁扬,“祁扬你看看你自己这头发,染得花红柳绿的,像样吗?哪像个已经成家的人,都这个年纪了还不叫父母省心。待会儿坐你妈妈身边,和她道个歉,你刚回来的时候那样和妈妈说话会让她伤心你知道吗?”
祁扬皱了皱眉,还算听话地点了下头:“知道了。”
他有意落在两人最后,那种熟悉的不爽和委屈又隐隐约约凝结成刺不痛不痒地在他胸口里生长出一毫厘、扎进血肉——从他记事起,哥哥祁湛就一直是全家所有人眼里的优秀小孩,是亲戚嘴中“别人家的孩子”,是父母眼里引以为傲的长子。而他,是叛逆不懂事的小儿子,只会叫父母头疼烦恼,每每提起伴随着的都是叹息和无奈。
祁扬以为自己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这些,但坐上饭桌,迎上母亲伤怀又失望的目光,他嗓子眼里堵得吞不下一粒饭。
祁扬放下筷子,在一家人疑问的目光里提起嘴角朝母亲歉意地笑了下,说:“妈,我下午不该这么对你说话。”
他没有继续看母亲紧随而来的欣慰笑容,别开眼站起来:“公司突然说要加班,我先走了,你们吃吧。”
“都这个点了,好歹吃点垫垫肚子,”母亲一脸意外地跟着站起身,试图挽留他,“我给你用餐盒装一些你带过去……”
“不用了。”祁扬已经走到玄关处弯腰换鞋,没回头看她,“公司有食堂。”
他一刻都没有多留,走出小区门口时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揣在兜里的手指碰了碰那条塞回兜里的领带。
祁扬摸出手机叫了辆网约车,退出软件回到主页面,手指却在侧边的熄屏键上顿了顿。他失神地看着屏幕里的陆瑞安——那是两人住进新房后第二天早上他趁着陆瑞安熟睡时偷拍的一张,陆瑞安从来不看他的手机,也就不知道这张照片在祁扬手机里待了五年,手机换了两部,但主屏幕的照片却一直是这一张。
他没有太多纠结地接受了书房里祁湛的解释,将这份礼物的原委从头到尾串了一遍,承认事实的确应该是祁湛所叙述的这样——尽管他一直耿耿于怀,但也清楚祁湛低调,所有的衣服都是一致的黑白灰色调,领带也只会是低调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