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看着无人分坐两旁的喜台,心里想到已逝的父母和千行门的师长,郑重磕头。
夫妻对拜!”
楚长跃缓缓转身,揣着剧烈的心动,向着对方,和对面同时一拜。
师尊……对不起,我愿意。
“礼毕,送入洞房!”
老翁让小孩扶着红盖头下的人,送人入他们布置好的房间。小孩一边扶一边好奇想看红盖头下的人,被他师尊打了一下,才停止了偷窥。
楚长跃随后,老翁最后进去,小孩把人扶坐到床上后,在老翁的指示下把桌子上的酒端了过来,对楚长跃说:“喝完这杯合巹酒,礼也就成了。”
也就是说,他们会出去,让他们洞房,楚长跃甩开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在心里更正为能和师尊独处了。
堂都拜了,也不差这一杯酒了,楚长跃拿起酒杯,看着眼前的人也举起那杯酒,他正要喝时候,老翁拉着他的手臂勾住对方的手臂,笑眯眯看着他们。
他们皆沉默手臂相交一饮而尽,楚长跃放下酒杯,若无其事握了一下和对方挨过的手臂。
小孩端着空酒杯放回桌子上,正好奇等待下一步指示时候,老翁挥了挥手让他出去,小孩走出去,在门外探出小头,看到老翁走过来陡然握住楚长跃的手,楚长跃还未来得及抽手,就被放开,他莫名感觉有异样,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没看出什么。老翁意味深长把喜秤递给他,道:“小道长,春宵苦短,别耽误良辰了。”
楚长跃身体一僵,背对着师尊,这话师尊听了会生气,都走到这里了,要打起来就不好了,他硬着头皮说:“大夫操劳一天,也该回去休息了。”
“好。”老翁也没再废话,背着手走出去,关上门,拉着探头探脑的小孩一起走了。
楚长跃深呼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床边,他弯下腰,语气有些不自然道:“师尊,他们都走了。”
坐在床上的人没有回应,楚长跃愣了一下,不确定叫了一声:“师尊?”
“嗯。”
楚长跃听到声音,松了口气,他刚才竟有了红盖头下不是他师尊的想法。
但眼前的红布实在碍眼,楚长跃也奇怪师尊为何不掀开红盖头,难道……他低头看着喜秤,在等他掀开?
他红着脸,轻轻用喜秤撩起,随着红布被掀开,先是露出线条好看的锁骨,接着小巧又挺立的鼻尖,红布落在床上,露出那张楚长跃想了三天的脸,他呼吸一窒。
真的是师尊,知道是一回事,掀开看到又是一回事。
楚长跃握紧喜秤,热血上涌,他虽然对师尊生出了异样的心思,但他也没想过能和师尊成亲,想都没想过他和师尊真的成亲了。
他把喜秤放在一旁,半跪在李堂聿面前,颤声叫道:“师尊……”
李堂聿安静坐着,眼里无神,就像一具没有情绪的玩偶。
楚长跃这时候也回过神来,师尊的样子是不是太平静了,好像完全置身事外,与己无关。
“师尊,你身体还好吗?”楚长跃凑近了些问道。
李堂聿声音平淡回道:“还好。”
楚长跃又问:“能看清东西了吗?”
“能。”
楚长跃喜道:“太好了。”
“师尊,这三日你在哪里?”
李堂聿缓慢说道:“在地下室。”
楚长跃心想果然如此,继续问道:“师尊,在地下室做什么?”
“躺下。”
楚长跃愣了,脸色难看道:“那人做了什么?”
李堂聿生硬说道:“他叫我吃药,叫我换衣服,叫我梳妆,叫我拜堂,叫我洞房。”
楚长跃脸色白了又红,他忍不住握住李堂聿的手臂,“师尊,你到底怎么了?”
师尊这个样子太奇怪了,楚长跃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心中的疑惑,但他……楚长跃红着脸夹了下腿,他怎么竟……起来了?
他猛地站起来,脚步混乱后退了好几步,脸比身上的衣服还要红。这种时候,他竟然……楚长跃努力冷静却发现做不到,他甩了下头,眼下师尊的异常才是最重要的。
“要洞房。”
楚长跃惊疑不定回头看李堂聿,李堂聿也不知什么时候脸色红了。
“要洞房。”他再次复述道。和刚才犹如木偶的表现不一样,李堂聿动了起来,姿势僵硬,抓住他的手就往他身上爬。
楚长跃从不知道师尊身体还能变得如此柔软、温热,而且他也发现师尊也有了反应。
怎会……如此?
楚长跃的理智摇摇欲坠,不对劲,很不对劲,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一再发生,就是最大的不对劲。
眼前的人是师尊,又不是他的师尊,仿佛有人把灵魂从他身上抽了出来,仅剩一个听话的躯壳,可现在这个躯壳还动起来了,为什么?
他脑子闪过一句‘叫我洞房’,是魔族老翁的诡计!
楚长跃艰难把人拉了下来,师尊贴着他的身体和他散发出的气息令他躁热不已,眼看他还要往怀里投,他忍无可忍攥着他的手按在床上,沉声问道:“师尊,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楚长跃。”李堂聿一个字一个字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