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这会儿腰板也值了,眉眼尽显骄傲。
等刚出去门锁还没被关上,又敞开条缝,宁嘉青探出小半个身子,“差点忘记和你说,最近余泽在他新开的酒吧搞了个慈善演出募捐,这周日晚是最后一场,想邀请你过去。”
怕闻珏不同意,试探性地补充:“他们都带着伴儿去,你也知道我单身二十九年了。”
“周日我要去康养院做复健。”闻珏推着手轮圈转身,往卧室方向走:“恐怕没有多余的精力。”
宁嘉青点了下头,心想还是复健要紧。
正要关门,又听见闻珏说:“把酒吧的地址发给我,如果回来得早就去。”
宁嘉青咧嘴一笑,又大步进屋走到闻珏身旁。
当面用短信发给他,看了眼闻珏的翻盖手机,随口道:“用翻盖机多不方便,平时除了电话短信都联系不到你。”
确保发送成功后,又趁闻珏查看短信的功夫,飞快吻了下他的脸颊。
闻珏微微一怔,伸手抹了下被狗舔过的地方。抬头看他,刚要开口。
只听宁嘉青说,“现在是负一分。”
话音落,双手捧着闻珏的脸,俯身深吻。
唇齿相融间,宁嘉青声音低哑,含糊不清:“闻老师,学生现在是几分了?”
在再次遭到“袭击”前,宁嘉青见好就收,替闻珏整理整理衣服,终于算是舍得离开。
出门前还不忘对闻珏说,“周日晚上六点,我过来接你。”
门被关上,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确定人走后,闻珏紧绷的脊背倏地放松,后靠在轮椅背上。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他低头垂眼,用手背抹了下唇角的湿润。
瘫痪后体质逐年下降,常年夏季长袖的闻珏也不觉得热。
然而此时此刻竟觉得有点燥热,单手解开了衣领的扣子。
两个小时后,闻珏在书房读完先前的那本书。
心满意足地合上放回书架,异样波动的情绪得以平复,准备好好睡一觉。
从书房出来回卧室,路过客厅的窗台,瞥见摆在边儿上的那盆翡翠兰。
最初那些兰花已经开尽凋谢,只剩一个新长出来的垂着的小花苞。
闻珏盯着看了片刻,伸手轻轻弹了下嫩黄的兰花苞,轻声自语,“不听话。”
听说闻珏可能过来看乐队演出,把余泽紧张得不行。
生怕唱的不好,在闻珏面前闹了笑话,中午就过来关门开嗓排练。
天色渐暗,地下酒吧准时开场。
早在外面等候的年轻男女蜂拥而进,手里拿着各样的粉丝手幅,印着自己喜欢的乐队成员。
余泽出来先看到了在路边灯牌旁抽烟的韦京年,一改往日西装革履。
灰色Vintage半袖,黑色宽松牛仔裤,黑发随意,眼窝的阴影使混血感增强。
眼看着几个人前后上来搭讪,都被韦京年微笑着礼貌地拒绝。
等人都走了,余泽过去叫了声“哥”,“池州和宁哥还没来吗?”
“路上堵车了,池州得晚点到。”
韦京年将烟碾灭,扔进垃圾桶,似笑非笑地说:“至于宁哥,估计接人去了,得晚一点。”
话刚说完,便看见宁嘉青开的那辆奔驰Amg开过来,稳稳停在不远处路边的停车位。
紧接着宁嘉青从车上下来,到后面开了门,拿下折叠轮椅。
看这情形,是把闻珏接来了。
余泽心里一喜,虽然紧张,但能见到闻哥还是蛮高兴。迈开腿要上前帮忙,被韦京年拉住了胳膊。
只见宁嘉青把轮椅固定好,又弯腰将人从车里抱了出来,稳稳当当地放在轮椅上。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丝毫不顾及地单膝蹲到闻珏面前,将他的腿脚摆正,又十分自然地把稍长的裤腿挽起。
韦京年的声音略显无奈,“不用咱们管。”
余泽缓缓摇着头感叹,“原来真心爱一个人会这么卑微。”
韦京年刚想赞同,告诫他千万不要学宁嘉青。
又听见他羡慕地说:“真好,我也想给闻哥挽裤脚。”
韦京年:“……”
他身边这些人一个个的都什么毛病。
还是池州清醒。
宁嘉青推着闻珏走到面前,余泽热情地叫了声“哥”,笑得阳光爽朗:“你能来我真开心。”
说着,伸手挠了挠后脑勺,“不过你在下面看,想想我还挺紧张的。”
闻珏笑得和煦,“放轻松。”
一旁的韦京年叫了声“闻哥”,算是打过招呼。
见余泽又要凑过来说话,宁嘉青轻轻“啧”了一声,“紧张还不快去练练。”
说完,想推着闻珏往一楼的便利店走。
因为地下酒吧没有缓坡设计,只能通过电梯去负一层。
闻珏环视一圈,抬头望向宁嘉青,好整以暇地问:“你不是说你的朋友都有人陪着?”
被戳穿的宁嘉青却面不改色,指了下刚买的跑车被剐蹭、正骂骂咧咧走过来的池州,“这不来了。”
又指了下韦京年,“他俩一对。”余泽:“?”
韦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