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不要担心,我已经上表请奏,与太子殿下协商了,他允许了眠眠带着尚衣局的人调教做活。”
“你是怎么做到的?”喻凛倒是可以做到,难不成是利用他的圣宠,为她博得尚衣局的人么?
“眠眠无需担心此举被人抓了小辫子,尚衣局的人眠眠使唤用了,铺面营生之后,你需要从铺子的润利当中,抽出一些来上缴国库。”
“这是我应当做的。”纵然是从外面找绣娘也应当给人付月钱,加之让利本就是应该的,这件事情她占了很大的便宜。
“你又帮了我一次。”若是没有喻凛,怎么可能有脸请到宫中的人,即便是岳芍宁的本家出动,只怕都找不来人。
“眠眠无需客气,我帮你,也是帮朝廷。”
“此话怎讲?”她有些不明白了。
“还记得前不久太子让人查阅百官科绩吗?”
“记得啊。”她颔首。
方闻洲便是因为此事忙得脱不开身,新官上任便许久不曾归家,也算是少见了。
“这件事情表面上是为了肃清朝廷的根本,剪去宁王的党羽,考验新官的能力,培养党羽,还有一则,国库出现了亏空,也是为了收缴贪官污吏账下的钱财。”
言及此,喻凛深深叹了一口气,“虽说查出来了,但收效甚微。”
“甚微?”
方幼眠疑惑,她不是听阿弟说已经处置了大量官员了么,那段时日刑部的人比户部和翰林院还要忙呢,工部也是如此,官署当中都睡不下了,若是过了时辰去膳堂,压根没有饭吃。
这还收效甚微?
“人是处理干净了一批,可那些官员吃掉的银钱根本就吐不出来。”准确来说是转移了,至于到了谁的手中,结果不言而喻。
方幼眠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可我的铺面也才刚刚起步,只怕暂时给不了那么多银钱。”这到底是朝廷,若是给得少了...
“眠眠无需担心,太子殿下是个有长远目光的人,你做的营生也是长远营生,不图一时之效。”
“那...如此再好不过了。”方幼眠也放心了,“多谢你。”她道。
喻凛随意摆了摆手,“说什么谢,眠眠不如上次那般洒脱,我也习惯些。”
“哪次?”方幼眠有些许转不过弯来。
“嗯...那一次。”
方幼眠皱眉。
喻凛轻咳一声,“吃酒那一次。”
懂了。
是说她清醒过后,穿上衣裙便不认人的那一次,“......”
想说这两者如何能够混为一谈,却又说不出口。
这都过去多久了,他怎么还放在心上耿耿于怀?
方幼眠倒了一盏茶水来喝,并不说话。
喻凛见她不吭声,接着道,“嗯,尚衣局的人手较多,这关口不易出宫,明日眠眠跟我去挑选人手罢。”
“好。”皇宫大内的情况,方幼眠并不熟悉,全听他的。
停顿了一息,还没有说话。
喻凛站起身来,“今日天色已晚,你早些歇息,明日我过来...”
他说罢就往外走。
方幼眠刚想起来,铺面的事情他也有份啊!这可是他的铺子。
“喻...”名字还没有喊出来。
高大的男人忽而往下一倒,方幼眠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了?”她连忙上前将人给捞扶住。
“昏迷虚弱”的男人如愿以偿靠到她,与她亲近了,甚至闻到了她身上清甜的气息。
“你没事罢?”方幼眠十分忧心,正要朝外含绿绮和红霞进来帮忙。
因为喻凛整个人压过来,实在太重了,她单薄瘦削的肩膀撑着他的臂膀。
“我没事...”喻凛制止了她。
“不要叫人进来。”
“为何?”因为不解,她的警惕心骤起。
“不想让人看到我这样。”方幼眠理所当然理解成为虚弱的样子。
她抿了抿唇,“那你还好吗?”若有事,必然要找郎中来了才可以,否则出大问题这可怎么办?
“眠眠放心,我没事。”他气若游丝倚靠着她,汲取她身上的芬芳,“只是有些累,休息片刻就好。”
凑近了,方幼眠更清晰看到他脸上的疲态。
尤其是眼底的乌青,纵然是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都遮掩不住他的疲倦。
“你这是有多久没休息了?”方幼眠皱眉问道。
原本想把喻凛给扶到一旁的软塌上,可他身形高大,那美人榻对她而言是舒坦,犹如一个小榻,可对于喻凛来说,却是逼仄,他的长腿恐怕都放不下。
方幼眠只能扶着他到床榻之上,让他躺好。
谁知道喻凛就拉着她的手。
“眠眠你去哪?”他看起来好虚弱,可怜兮兮的。
从前只见他威风凛凛,一身肃然冷淡,尤其是跟第一次见他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不仅面相虚弱,就连声音也软软的,还有点含糊可怜。
虽然如此,面上虚弱,可他的大掌捏着她手,可是牢固,她竟然不能挣脱。
“我去给你拿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