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去问问方氏呢?”
“谁挑的头,自然要找谁。”
喻凛这句话把喻老太太给实打实气笑了,他敢说心里没有一丝偏颇?
不去找方氏,是不敢面对,还是怕惹她生气?
怕是后者罢?这些时日她也算是看明白了,他这个长孙看着方幼眠,活像是心尖宝一般,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如今人的确是飞走了,他不去责问她为何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离开,到底什么地方不满意?
这就来找帮她离开的人了?
这说到底,谁才是源头。喻老太太知道自个的确是源头,可方氏就能脱身干净?
“凛哥儿,你宠爱她实在太过了。”话不曾说尽就被喻凛打断,“祖母上了年岁,放着好好的身子不去保养,整日里折腾孙儿的房中事,搅得孙儿不得安宁...”
忽而他话锋一转,“看来,上一次是孙儿太过于心慈手软了,没能让祖母长个好的教训。”
“放肆!”听到教训两个字,喻老太太再忍不住,勃然大怒。
“你如今身居高位,得圣上看中,翅膀硬了是吗?”竟然敢来训长辈的话,还敢提教训。“竟然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出手对付你的祖母。”
“她不是无关紧要的女人。”喻凛淡声纠正。
“况且是您为老不尊在先。”喻凛的话茬亦没有留半点情面,怼得喻老太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孙儿如今的作为,是您一手造就。”
喻老太太被喻凛的气势给镇压住了,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话茬要应对。
等她回过神来,欲要辩驳反压喻凛的气势,他已经不与她说了,站了起来,喊一声来人。
旋即,喻老太太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往外看去,是喻凛身边的侍卫,包围了碧波斋。
“祖母身子不适,合该静养,明日便送祖母去心禅寺,不得有误。”
什么?喻老太太神色大变。
喻凛这是要软禁她么?
说什么静养。
“大胆!”喻老太太要叫住他,可喻凛已经不听她说,抬脚便离开了碧波斋。
喻老太太气得连连咳嗽不止,宁妈妈连忙带人进来给她拍背顺气。
可喻老太太还是喘不匀气息,吃了一颗保心丹照旧不管用,没有办法,宁妈妈只能去找郎中。
这一找郎中,把喻家几房歇息的人都给吵醒了。
喻凛到玉棠阁的时候,正巧闻到了室内熏染的梨香,他的脚步一顿,视线扫向里面,敏锐发觉到她的一些细微东西不见了。
雯歌上前问,大公子可要沐浴,又说起方幼眠今日去了宅子那边没有回来。
喻凛默不作声,“……”
后面有侍卫跑进来传话,说是老太太气晕了,几房的人都起来了,正去外面找郎中。
喻凛听了不曾理会,也不过去。
雯歌等小丫鬟即刻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低着头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吭声。
后面还是千岭示意她们退下去,别在这里干杵着,小丫鬟们这才忙不迭退到了外院。
“大人,夜已经深了,您明日还有公务...”喻凛站了许久,他的目光一直凝看着熏香炉子,视线转也不转。
“明日去替我告假。”喻凛讲了一句。
千岭颔首,“...是。”少夫人的事情拖着不解决,大人也没有心思去忙朝堂的公务。
“那老太太那边....”眼下外面可是闹呢。
“不用管,明日即便祖母还是晕着,也找人拿软轿把她给抬到心禅寺,郎中备好,随时给她看着身子就是了。”
喻老太太的身体,喻凛问过太医了,他十分清楚好不好。
深夜里大张旗鼓找郎中,惊动几房的人都去看她,不就是想要用全家的名声来压制他么?
那就让她看看,他是否会留情退让。
当夜里,喻凛留在玉棠阁坐了一晚上,彻夜未眠。
翌日一早,他手下的人便去碧波斋请人了,可老太太不动,甚至叫了喻将军和崔氏在旁边留守,二三房的人也在,众人一头雾水,此刻气氛僵持,随从没有办法来给他汇报。
喻凛听罢,简单梳洗了一番,随后过去碧波斋。
他到的时候,正在说话的众人不自觉静下声来,下意识看着他走进来。
喻凛面无表情,眸色冷淡。
在场的亲长谁都不敢开口,众人虽然不清楚里面的内情底里,却听到了一些风声。
加上方幼眠昨日离开,就没有回来了……
这时候若是贸贸然开口,岂不是用草棍去戳老虎的鼻子眼么。
方家嫡母也过来了,她没想到喻凛收起温润,竟然这样吓人,就像是来索命的活阎王。
他身上也没有穿官服,只是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却比蜀地那些个大人下临都要气势骇人,纵然她有心开口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张嘴了。
最后还是喻将军问,“凛哥儿出什么事了?”
“父亲,这件事情您最好不要插手。”他虽然应了声音,却没有给喻将军面子。
崔氏看了喻将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