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幼眠。”
方幼眠循声看去,在喻老太太的眼里看到了威慑。
“有什么话,咱们私下再说,今儿你家里人来,好生吃一顿饭才是正经。”
“是...”方家嫡母也不敢再敲打闹她了,不等方幼眠说话,就忙帮她接茬,“老太太说得对。”
怕真是给人敲出火气来,毕竟她这位庶出的便宜女儿可不是从前那无依无靠的。
如今她诰命加身,若非亲长辈分在这里摆着,她都合该给方幼眠见礼。
这不,都是嫁进来喻家做媳妇的,谁有她的体面?位置做到最前面,连喻家的二房都要帮着老太太靠着她,哄着她。
“话说回来,这一次上京城,我从蜀地带了一些风味的吃食以及首礼,诸位夫人都有份,小小心意,万望不要嫌弃才好。”
方家嫡母一说完,她后面跟着的丫鬟当下就送出去了。
几房的人都接了,虽然好奇却也没有当场拆开,唯独崔氏看也不看,只让丫鬟拿了随意放着。
众人跟方家嫡母道谢,说她有心了,来这一遭不容易,让她多住一些时日。
气氛场面比方才好了许多,只是方幼眠沉默,没有说话,众人皆凝神注意她那边。
喻老太太也怕再闹僵持,摆摆手让大家散了,让崔氏和二房三房给方家嫡母安置住处,带着她在喻府上转一转,吩咐厨房好生备办膳食,又让方幼眠扶着她回去吃药。
众人都晓得,喻老太太这是有话要单独跟方幼眠说。
方家嫡母原本想跟上,却又不能,只看了方幼眠一眼,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软和些,有话好生跟喻老太太说。
也不知她是个什么内情,看也不看。
当真是老鸦挑了高枝飞,长脸色了,方家嫡母心里气,却又不能奈何。
方幼眠跟着喻老太太回碧波斋。
出了正厅,喻老太太遣散了身后跟着的人,让方幼眠过来扶着她,方幼眠给她面子,倒是上来搀着了。
喻凛的那几个侍卫不远不近跟着,显然是得了喻凛的授令,要不远不近跟着,除了方幼眠吩咐,谁的话都不用听。
喻老太太侧眸看她,多日不见,她这个孙媳妇的容色还是那么漂亮清丽。
气色的确是好了一些,人一如前般的恬静,垂着嫩白的颈子,端着柔顺有余的姿态。
方幼眠由着老太太打量,扶着她往碧波斋走。
“先头的事情,幼眠还在心里怪祖母么?”
方幼眠跟她装傻,柔声,“幼眠不明白您的意思。”
“书鸢原本不是我正儿八经的外孙女,她母家是我女儿的姊妹,因为双亲早亡,便抱过去禹南养了。”
“我让人把她给接来,的确是存了一些心思,想让她进门,放在凛哥儿的阁院当中,与你一道伺候凛哥儿,好为长房开枝散叶。”
“可惜凛哥儿不愿意,想来你上次劝了之后反惹了他恼怒,你出门之后他便来碧波斋发难,让人押着书鸢回禹南找婆家。”
“我自然是气得不轻,毕竟他从小孝顺,从未有过忤逆家中的时候,没想到,这一次会闹得那么难堪。”
方幼眠默不作声听着,她暂时听不出来喻老太太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书鸢那个孩子要强,她自幼便喜欢凛哥儿,从小吵着要嫁给她,这一次回去只怕是叫人看笑话了,所以她想不开,触柱寻短见,幸而被人抢救了下来,不过她至今神思不好卧病在床,在外面的宅子里静养着。”
“若你有时间不如去看看她罢,与她说说话,宽慰一两句,说不定她的病就好起来了。”
方幼眠脚步一顿,她的眉心微蹙。
喻老太太自然是留意到了她的反应,定声问,“怎么,你不愿意吗?”
“代替祖母去看看也不行?往日你们在府上一道住着,也算是有些交情了。”喻老太太说道。
方幼眠摇头,径直回绝了喻老太太的指派,“书鸢姑娘的病起于心,我即便去看,她也不会好起来。”
她都想不明白,为何喻老太太要让她去看程书鸢。
她才不要去。
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在家闲着。
况且说句难听的,程书鸢是因为她和喻凛的姻亲才闹出这一场病,真要她去看,喻老太太也不怕她的病加重?
“你怎么知道你去了她的病不会好起来?”喻老太太忽然来了那么一句。
方幼眠眼睫一动,心里有隐隐的预感,她不动声色看向喻老太太,“......”
喻老太太也在看着她。
两人静静对视了一瞬,跟在后面的侍卫察觉到不对,凝神提高警惕,可不远处的两人并没有做什么,隔得远听也听不清对话。
“幼眠,你是真的想要和离吗?”喻老太太轻声问。
“是。”
方幼眠没有闪躲,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回道。
她方才在喻老太太的眼神当中看到了成全的意味。
“为什么?”喻老太太问。
“喻家高门大户,多少人挤破头皮要进来,虽说你的婆母是刁钻苛责了一些,几房婶婶妯娌的确是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