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工非常好,完全不输给之前教她针线功夫的嬷嬷,便笑着跟她讨东西。
方幼眠问她要什么,丝帕荷包的,岳芍宁都不喜欢,衣衫之类的又废功夫,见她腰间上的香囊别致好看,就要了一个,说放百花香料,比熏香要好多了。
亏他还给她找托词,说是什么照着做香囊样子,她倒是实诚得要命,径直就说了。
芍宁?
两人的关系竟然就亲近到这种地步了?没见她叫他云瞻。
也就上次不情不愿喊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做的?”他竟然没有一丝发觉。
“前些日。”不过就是一个香囊,废不了多少功夫。
听着她的语气,就丝毫没有发觉他心里不畅快,喻凛是一拳打到棉花上,气没地方使。
男人的语气萦绕着一些幽幽怨怨。
“我看你前些日那样忙得不可开交,怎么还有空闲做香囊,这些针线功夫交给下人做不就好了?”
香囊便香囊罢,为什么要亲自做?
方幼眠觉得喻凛这话说得很没有道理,岳芍宁找她要,定然是要她亲自做的呐。
她想了许久,都品不出来喻凛为何会这样说。
干脆沉默下来,“......”
“眠眠,你怎么不说话?”他往里面蹭过来些,压迫感随之而来。
方幼眠耳窝子一动,他又开始这样叫她。
本以为是吃醉酒后的一时兴起,喻凛居然放到了心上。
她更不想说话了。
谁知道方幼眠越是不说话,喻凛反而追着问她。
“嗯?”
“夫君想让我说什么?”
夜深了,不是应该休息了么?
听着她的口风已经不再提到方才的事,喻凛怕她过烦,转了一个口风,“你为何突然提出要去看郎中?”
方幼眠闻言,忽而抬睫。
喻凛留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方幼眠并没有直接回答,轻声反问道,“夫君不想要孩子么?”
“想。”他径直回答。
轻声道,“我想要一个和眠眠的孩子。”不论男女都好。
“但我明白,孩子急不来。”所以他不催促她。
总是与她亲密,仅仅是因为想要和她亲近,并不是因为追着要孩子。
“嗯。”方幼眠轻声。
她记得有关于要孩子,崔氏和老太太催得特别紧,喻凛倒是跟她说过,孩子的事情随缘,不必想太多。
只是他总拉着她行房,她便以为喻凛说的那句话只是嘴皮子上面的功夫,场面话谁不会说。
不论到底是不是场面话,方幼眠都不在乎,因为她现在吃着避子药丸,总归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你呢,你想要孩子么?”他问。
“我...”方幼眠犹豫了片刻便点了点头。
示意她想要。
喻凛洞悉了她的犹豫,又见她点头,虽说得知了她此次要去看郎中的本意并不单纯,可有关她说的想要孩子没有过多深虑。
“眠眠别着急,我们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男人伸手碰了碰她的乌发,他挑了一缕头发绕在修长的指骨中玩,感受着她发丝的顺滑,如同她给人的柔顺一般。
方幼眠听到男人语气当中的笃定。
她不免觉得好笑。
便也勾唇浅笑了一声,回他,“嗯。”
喻凛将她的乌发归拢回去,屈指碰了碰她的面颊,看着她的笑,也跟着扬起了唇角。
不得不承认,方幼眠三言两语而已,他便没有那么计较那个香囊了。
毕竟那个香囊,是岳芍宁跟她要了,她才做的。
而他没有要,她便做了给他。
平心而论,他和她的香囊也更加相似一些。
翌日,喻凛跟着方幼眠一道出门,方幼眠对与他同乘一辆马车有些抗拒。
便说不用了让他自己去忙,不要耽误了朝廷的公差,谁知道喻凛说,他不耽误这点时辰。
他如此说来方幼眠倒找不到什么好的托词了。
幸而喻凛今日没有与她同坐马车之内,他带着千岭骑马,见状,方幼眠松了一口气。
过去的路上,方幼眠掀开车帘往外瞧了一眼。
如今时辰还早,瀛京的街道上已经人满为患了,蜀地这个时辰,商贩们才出街,有些铺子甚至都没有开。
瞧了一会,收回眼之时,视线掠过前头高坐于红棕马上的男人。
今日喻凛穿了一身月白色的圆领锦绣袍子,外面罩着一身鹤纹大氅,身姿颀长,侧脸如玉。
神情淡淡,看着尊贵不可冒犯。
周遭有不少姑娘红着脸在偷偷看他,甚至窃窃私语。
若非她是喻凛的枕边人,或许也会被他这副风光霁月的皮囊给迷惑了,只当他清冷寡欲。
“......”
喻凛将方幼眠送到了祝家,撞见了欲出门的祝应浔,他把手里的马鞭递给随从,欣喜道。
“喻云瞻,我只当你再也不上我们祝家门了呢。”
见方幼眠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岳芍宁凑到她耳畔,跟她低声说,就为着上一次祝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