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理了不少事,应当能够自己辨别明了母亲的用意。”
方幼眠默默听着,喻凛这话听着,是在夸她么?若不是夸,倒听不出来旁的深意。
“若是母亲真心教导还好,你学了就是,她要存心刁难,你便不必理会。”
这次借着打牌的名义来找方氏的麻烦,无非是想出口被禁足的闲气。
喻凛自然明白。
崔氏不敢冲着他来,也不敢找老太太的麻烦,唯一能拿捏的就只有方氏了。
何况,她是做小辈的,就算是刻意为难,只要名头找得对,方氏温吞孝顺,也不会与她作对。
“夫君嘱咐,我记下了。”喻凛是帮她,方幼眠也领了他的情分。
“嗯。”
他斜睨着旁边柔顺的妻子,适才她回话的第一句犹犹豫豫,还以为她会不愿意接他的好意,要多费一番口舌。
看来,也是受够了母亲的为难,有些怕的,恨不能早些脱身,想必往日他不在家时,母亲没少借着“教导”的名义,给她立规矩处罚。
是,朝廷的公事千头万绪,喻凛几乎把上次的事情给忘了,初初回家时,明明见过了方氏被家里人当下人丫鬟驱使,可想而知,她的处境。
当着他的面,家里的人都敢如此作践她,可想而知...
也怪他上次没有处理干净,几房的婶婶叔叔经过查账一事,吸取了教训,应当也不敢再找方氏的麻烦了,不论做什么,只要方氏不过分让步软弱,总会忌惮一二分。
可是,还有母亲呢。
想到崔氏那个性子,喻凛也是有些头疼,他捏了捏眉心,“你放心,母亲那边我会与她沟通一二。”
方幼眠既领了他的维护之情,也不佯装推脱了,干脆点头,“谢过夫君好意。”
她的顺从乖巧令他烦躁的心头稍稍缓和舒坦。
“嗯。”喻凛点头。
说了会话,两人之间可算是松缓了一些,茶水晾凉了,喻凛边喝茶,边抬手示意她擦药。
方幼眠没有叫雯歌进来,只自己脱了靴袜,拧开瓷瓶的小盖子,用食指抠出一些,弯腰轻轻摸到她的伤处。
她把裤腿往上捞起,除却露出肿胀的双足与脚踝之外,整个匀称修长的小腿也露了出来。
白白嫰嫰,修长匀净。
她弯腰下去,泼墨似的长发扫落,衣襟也松开了一些,因为他坐在斜对面的长几旁品茶,角度有些刁钻。
斜眼过去,喻凛又瞧见了上次的春色。
不止是一半的雪软,而是一条沟壑。
他攥着茶盏的长指骤而收紧,收回眼的同时,喻凛在没喝完的茶水当中,见到了倒映出来的,他的神色。
眉宇紧缩,神色微凝。
不知深意的人瞧见了,或许以为他为琐事而不悦,只有喻凛自己清楚,心里蔓延着怎样不可言说的晦涩。
他又忍不住想,为何方氏的亵衣都要做成这样交襟的样式?
总被他无意瞧见了。
可转念一想,她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娶回来的妻子,看便是看了,为何自己会这样觉得不好。
是因为方氏的心里没有他,装着另外一个男人么?
心绪又绕回了死胡同。
男人沉静神色的背后,长睫敛下遮掩的眸底,深色不住蔓延。
迫使不叫自己回想,却又抛之不去。
反反复复,很是为难。
上了榻之后,方幼眠翻身向里,背对着喻凛,今日劳累,沾了被褥,她很快便睡了过去,呼吸平稳长缓。
喻凛侧眼看了过去,见她不动,微微转身发出动静。
果真是累了,竟然那么快睡着,他翻身动作也没能将她给吵醒。
旁边少女窝在被褥当中,她的乌发全都归顺到左侧的颈边,遮掩住她的耳朵,后颈那块露出一半。
喻凛看了很久,还是没有睡意。
忽而旁边的人小动了一下,他敛下睫羽,等她不动了又睁眼,她没有翻过来,只是挪了挪手,想必是冷了,把被褥往上拉着盖住,乌发被迫往上蹭,拱堆到她的脖颈处。
鬼使神差的,喻凛伸出长指,勾出她拱着的发丝,试图给她归顺了。
她的乌发如同她这个人一般,顺滑如水,还有会令人容易忽视的圆滑。
头发绕过男人指腹的同时,勾走了些许他心底的晦涩,但滑落指尖之时,又增了不少的痒意。
“......”
因为睡得早,翌日,方幼眠醒得也很早。
她睁眼之时,身侧男人居然还在。
这很少见,还是第一次,她醒了喻凛还睡着。
又不好越过男人往外去,毕竟他身高腿长,就算绕过床尾,也得跨过他一些。
反正时辰还早,方幼眠想着,索性就等等罢。
说不定一会喻凛就醒了呢。
可一个时辰过去了,他还是没有醒,动都没有动一下,再睡就误准备早膳的时辰了。
又不好打搅他,把他给叫醒。
方幼眠轻手轻脚从被褥钻出来,屏着呼吸小心翼翼从后面给绕过去,她身形娇小,动作又轻柔,一直都很顺利,已经迈过了一只脚,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