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重新做了药膳过去,又问了喻将军的身子,交代了下面的人好生看顾。
等她到了正厅,发觉不单是崔氏在,喻初在,二房的人基本都在,叔叔婶婶,她的妯娌,坐满了静谷庭的正厅。
见状,方幼眠心头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面上不显,静观其变给长辈行礼。
崔氏在上首,脸色十分不好,方幼眠已先派过来传信的小丫鬟似乎被打了一巴掌,捂着脸跪在一边,气氛闹腾又凝固。
她淡声问,“不知婆母叫儿媳来,有何事吩咐?”
崔氏不说情由,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骂,“你还有脸问?你做的什么好事不知道?真是丢我们长房的脸。”
“媳妇不知。”
崔氏叫她跪下,方幼眠怔一下,正要依言跪下,一旁二房的姨娘过来将她扶住。
“哎哟,大夫人,有什么话,好生跟凛哥儿媳妇说,这话都没讲明白,就又骂又跪的,传出去也不好听是不是?”
崔氏脸上无光,瞪了二房的姨娘一眼,二房把人给训了回去,让她一个做小的,主人家说话别插嘴。
“凛哥儿媳妇,你家中可是出了什么难处?”随后二房又装好人,佯装没有前面找过她的事,端着长辈架子细心询问。
“真有什么难处,可要跟咱们家说的呀,何故在家里贪这起子,往外送银子呢?”
方幼眠眼观鼻鼻观心,果然挟持她不成,来给崔氏,她的正经婆母告状了。
面对二房,方幼眠还是那一句话,“媳妇不明白婶婶的意思。”
二房背过人冷笑,给了她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眼神。
“来啊,把人带进来!”
外面的家丁,把雯歌和她找的马夫给押解进来跪下,又往厅堂中间砸了一个大包袱,细软四下散落,方幼眠眼看着她悉心筹备寄往家中的物件都公众于人前。
其中散落不少银票,比她之前放进去的银钱还要多得多,看来,二房添置了不少,是要借状咬死她了。
“人证物证都摆上来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二房得意问。
喻初看戏还不忘插话拱火,“难怪哥哥的席面办成这样简陋,原来是因为家里出了贼,没钱了啊。”
方幼眠沉默,看着厅堂中人瞧她时,嘲讽,轻蔑,取笑的神色,微叹一口气,正开口解释之时。
顶头上的崔氏重重搁了杯盏。
径直又骂,“我们长房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只会丢人现眼的东西。”
“也不再必说了,今日我定要让凛哥儿休了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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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撑腰。◎
崔氏的话掷地有声,一个休字,震得满堂沉默,就连方幼眠也抬了平时微垂的脸,静静看着崔氏。
一番争执闹成这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崔氏和方幼眠身上。
谁都没有留意到,静谷庭院外走进来一抹身着玄色锦袍颀长挺括,久久没归家的身影,他的后面跟着随从。
俊美的男人欲跨往前的脚步同样是因为这句话,顿住了。
长身玉立于廊檐下朱红色的柱子旁,透过半开的窗桕悄声看着里面的闹剧。
面对母亲和婶婶几乎戳到脸上的斥责为难,方氏孤立无援,静站于厅堂的中间,她单薄的脊背挺得很直。
乌发仅用一根素色的簪子挽起,露出雪白的一小截后颈,娉婷的少女,如莲如昙,于吵闹当中幽幽独立。
“......”
二房的人愣了好一会,久久找不到北,之所以没有将这件事情捅出去给几房的人都知道,就是想咬死方幼眠,借机拿捏助崔氏,好叫她能够顾及面子上的事情,欠二房一个人情,找喻凛把喻秉给捞出来。
谁知,崔氏没有顺着设想的往下走,反而是要趁机把方幼眠给休了。
这....这真要休方幼眠,可是要惊动老太太的!
事情闹大了总归不好啊,老太太如今是吃斋念佛,不怎么管外面的事情,可她不是傻子,真要是知道了内情,那....
二房慌张了,又拉不下面子,毕竟人证物证是她方才趾高气昂叫进来的,索性给自家的媳妇递了一个眼神。
二房媳妇连忙出来打圆场,“大夫人,恕媳妇多一句嘴,这件事情就算是幼眠做得不对,可她到底是喻家明媒正娶的媳妇,过了老太太眼的人。”
在场的人没有诰命,压不住崔氏,只好把老太太给搬出来了。
果不其然,一提到老太太,崔氏还是有些怕的。
怕归怕,看着方幼眠的眼神更多了厌恶。
“是啊大嫂嫂。”二房披着一张笑脸皮,“都是家事,这补贴娘家也不算什么,人之常情嘛,即便是凛哥儿媳妇多拿了家中一些过去,又不是把咱们家底都给掏空了,何必闹得难堪。”
“咱们做长辈的,哪能太过于苛责了?”
她到方幼眠身边,拍着她的肩膀,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