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如若是我,既然大局已定,这第四天天明,祸患又岂能留着过夜?”
季夏猛地睁眼。
他不能坐以待毙。
姜舟连‘山林袭杀’这等事都做得出来,追的他险些命丧荒原,就能知晓,他早就不将这么多年的交情,当作一回事了。
自己这‘将死之人’回到了黑山城,虽然动静不大,但非常时期,他一定早早安排了人手,暗中盯梢。
如若他再不有所动作。
恐怕接下来...
就得是一口‘黑锅’扣在头顶,任他百口也难辨了!
毕竟披上了官身,一张嘴巴里说你是黑是白,哪里是由你自己来决断的?
“咚咚咚!!”
这时候,一阵阵沉闷的敲门声,打断了寂静的清晨。
“谁?”
季夏飞快的站起身来,快步走向了门前,眉头轻皱有些警惕。
不过当他自门缝外,瞅见了一张略显黝黑,又有些淳朴的面庞时,本来紧绷的筋肉,却是缓缓松懈了下来:
“张二叔?”
来人是在这黑山城、外环区、青石巷中,做一些木匠生意养家糊口的老邻居,排行老二,曾对季夏多有照拂。
“吱呀...”
将木门缓缓打开,放了隔壁张二叔入院。
此时,张木匠端着一碗热滚滚的稀粥,上面飘着一点点油花,听到了季夏的声音,连忙抬头一瞅。
当他看见季夏表情如常,气息红润,全然没有颓废姿态时,当即松了口气:
“季二郎,饿坏了吧?”
“快来,将这碗热粥喝了。”
季夏家里,他排行老二,有個弟弟名为‘季寒’,在大半年前,被他倾尽家财,送入了内城武馆练武。
至于父亲与那位长了他七八岁的大哥,早在许久以前,就在一次出城狩猎中,再也没有回来,连尸骨都未寻得,或许是死了吧。
一边将手中热粥递给季夏,同时打量着眼前青年神色如常的表情,张木匠不由唏嘘:
“姜舟那小子,从小到大都中规中矩,他与你入山时,还曾在青石巷老一辈人口中说,待助你成了‘差役吏籍’后,日子也能好过许多,谁想得到...”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季二郎,喝完这碗粥,你就早早花些银钱,去投了商队,前往其他城里,另谋出路吧。”
本来捧着碗,打了半夜拳,肚子里正馋虫作祟的季夏,听到此言,忽然顿住:
“老叔...”
“你这句话,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