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随口一问。所以问完就起身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哼着调子山路十八弯的台词破碎的歌,伴随着滴答的水声和鹤见川河水缓缓冲刷堤岸的轻柔声音,在无人烟的夜晚,有种孤独的韵律。
“……太宰,你有没有什么朋友?”
我问到,问完我就后悔了。但我的嘴自己有想法,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问出去了。
太宰停下脚步,偏头望着我。那天天太黑了,月亮的光也透不下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过我已经猜到了他的回答,他是不可能老实回答的,八成都会阴阳怪气的嘲讽回来,比如——
——“连mafia规矩都不懂的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你有好奇上司的想法的功夫为什么不用在认真工作上?”
或者最温和的,冷漠的说上一句——“你应该称呼我为太宰先生。”然后把这个话题一笔带过。
“没有。”
太宰回答道。
我很震惊,因为我的猜想竟然一个都没中,甚至八杆子打不着关系。
更震惊的是他竟然老老实实的说人话了?!
这算什么事啊。
太宰治随意的靠在路灯杆上,路灯的上端,飞蛾在围着昏暗的灯泡打转。
“朋友这类的存在,人类所渴求的有价值的东西——”
“从得到它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会失去。”
我接上他的话,因为这句话我曾经听我上铺说过好多次,我斜上铺也说过好多次。可能是什么太宰治名言吧。所以我自然而然就接上了。
太宰又一次望向我。可是我这次再也没有接话,虽然我特别有接话的冲动。但是我觉得在此时如果我接了话,就会发生什么我不太愿意接受——虽然最后还是会接受——的事情。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