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打了个草稿。
站到对方面前的时候刚好开口:“谢谢您送我过来。我自己包扎就可以,刚刚客人打架的后续我也会盯好,您忙的话不用等我的。”
她慢腾腾讲完这套滴水不漏的客套话,最后一个话音落地,对上男人平静无澜的眼睛。
他居高临下地垂眼看看她,不大在意地等她说完,才随意点点头,未置可否,只淡声道:“先去包扎。”
只说这一句,没有旁的。
付温枝见状,没再多说,向闻现点点头,扶着墙进了门。
每间客房的药箱固定摆放在同样的位置——电视墙侧边的置物柜。
值班室也不外如是。
不过这个房间有点不同,付温枝今天听服务生提起过,这里之前是Francis的专属值班室,
() 房间里的摆设按照他的需求稍作调整过。
其中就包括,原本摆放在置物架第二层的医药箱被放到两米高的柜顶。真正的束之高阁。
付温枝一路扶着东西过去,看到药箱在她踮脚也够不到的地方差点儿愣在了当场。
还好她这些年的工作内容就是帮客人解决各种各样的麻烦,所以在遇到麻烦的第一时间,就开始找解决麻烦的方法。
电视墙的一侧边是置物柜,另一边则是一个小型长方吧台,付温枝瞄准吧台前的椅子,又费力地走到椅子边。
从椅子边可以看到门外。
值班室的房门没关,大敞四开着,她现在站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不远处男人的侧身。
他今天穿了件蓝白竖纹衬衫,领口慵懒敞着,看样子有大约两颗扣子没系,外套是件藏青色的西服,剪裁干净利落,笔挺地撑在身上。
旁边刚好有其他人走过,男男女女的眼光全落在他身上,毫不掩饰眼底惊艳的亮光。
付温枝看过去的时候,闻现微皱着眉,对那些目光熟视无睹,正一手插兜,另一手接起电话握着手机贴在耳边。
讲话声音冷冷淡淡的。
脸上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
付温枝只是刚好转过去看到两眼,很快就扶着椅子转回身。
隐隐约约听清一句:“管好你家里的人,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闻现说完这句,准备挂断电话,听筒里汪越又说:“这次真的不好意思,后续的事情我这边会处理的。”
挂断电话。
闻现注意到附近的动响,向着声源转过身。
然后就看到值班室里,有人一瘸一拐地推着椅子往另一个方向走,他视线触及那个方向的尽头,看到放在置物架最顶端上的医药箱,瞬间了然。
房间里人已经把椅子在置物架前放好,脱掉高跟鞋,看上去蛮艰难地踩上去,站椅子上再踮着脚,药箱倒是拿下来了,挺顺利。只不过,下来的时候没站稳,伤口猛一崩。
嘶。
看样子挺疼的,怪能折腾。
……
伤口崩裂,付温枝疼得倒吸了口气,秀气的眉头紧蹙,只觉得半边小腿疼得发麻,扶着桌边艰难地在椅子前站稳。
好在只有脚腕上这一处伤口,其他身体部位还能自如活动。
她在椅子上坐下身,紧咬着下唇打开药箱,微微发颤的手翻了几遍才从里面取出碘伏和棉签。
准备开始消毒的时候,她才发现如果值班室的门一直这样开着,她根本没办法处理伤口。
身上的制服严丝合缝紧绷着,伤口在脚腕,很难弯下腰到那个角度,脚抬起来包臀短裙又会轻易走光。
好像需要先关一下房门。
头顶空调的风冷冷吹下来。
她抬起头向门边。
正撞见门外男人看进来的目光。
走廊灯影下的年轻男人,正抱臂,好整以暇地凝视她的窘迫。!